五曰敦教化以正人心:
昔管子云:\"仓廪实而知礼节。\"
故宜在四乡设社学择通经老者教之。
每月朔望,县令亲至乡间,申明\"六谕\":
勤农桑、戒游惰、禁奢靡、睦乡里、惩奸猾、奖孝悌。
对孝子节妇,除表闾立坊外,免其家赋役三年。
伏惟上古圣王,必使匹夫匹妇皆得其所。
今本县有山水之利,天时至而又实人事尽大善也。若得良吏循此五策,春劝耕,夏督耘,秋严敛,冬计会。
则三年五载可臻康乐。百姓既安。
自当讴歌圣朝德化,而本县之治,亦足为天下式矣。
学生谨对
当林泽祖收了笔,又仔细的检查了二遍后,时间过了一个半时辰。
手和胳膊虽然很僵硬。
但是林泽祖对自己的用时还是很满意的。
林泽祖满意之余这才觉察到屁股底下冰凉冰凉的。
双腿因盘坐的太久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
刚才一心扑在写策论上了,这时才回过味来,不由得心中暗骂王代奎,真不是个玩意儿,这不是害人吗?
已经开始有学子上交答卷了。
当着知县大人的面,谁不想博个好印象,弄个好彩头呢。
林泽祖又忍耐了一会儿,眼见着朱文昌和柳自如两个人,都先后交了卷。
林泽祖也就不再迟疑了。
当当当……
鸣锣收卷
二十名学子没有一个含糊的,都是在鸣锣之前收了笔。
王代奎一声令下,命人撤下了案几。
众学子这才呲牙咧嘴撅屁股抬腿的,从地上连滚带爬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
林泽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强忍着不适,为了使身体的血液更快的循环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
就在原地强忍着双腿的麻木做起了原地踏步。
哈哈哈……
“王大人你今天倒让本公子开了眼”,
随着一阵笑声,儒学署门口一阵骚动。
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年手持折扇,身后还跟着两位黑须年长者走了进来。
林泽听着声音熟悉便瞄了一眼。
还真认识,是见过两次面的龙九。
看来这位龙九地位也是相当超然了。
竟敢带着人擅闯考场。
今天王代奎就够邪性的了,看来这位龙九就更邪性了。
好好的一场终覆科考被整出了街头杂耍的排场来。
哈哈哈……
“九公子老夫还寻思你不肯借人给老夫爷用呢”。
“你还真是及时雨,这些学子们的答卷刚刚收上来”。
“老夫对天发誓,全场无一人作弊”。
“老夫和小的们都瞪着双眼,看着他们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的”。
“柳山长和方教谕可以旁证”。
啪。
龙九一展折扇,一边轻摇一边朗声道。
“王大人有你这么当知县的吗?打秋风打到本公子头上来了,要是传扬出去本公子非得挨板子不可”。
“不过本公子借人可以,但只评判答卷不论是非”。
“仅此一次绝无二回,一向清明的柳大人可要做个见证”。
龙九说着话人已经上了高台。
柳道明自从见到龙九进了门,就站着行礼都没敢坐下。
后面跟着的两位长者,应该跟柳道明是相识,三人的相互见礼问候”。
两人对王代奎和方进先的两人的行礼鸟都不鸟,更别说回礼了。
柳道明开口道:
“九公子言过了,柳某今日本该避讳才是。奈何拗不过王大人今日才坐在这里”。
“今日王大人别开生面,让众学子席天地而做文章”。
“可谓是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哪有什么不公不正之说”。
“今有了国子监夫子,王兄,刘兄来评判本县终覆学子之答卷,此乃本县学子之福之幸也”。
不敢
不敢
好说
好说
站在下面的一众学子此时此刻是彻底懵逼了。
任谁也没有想到王代奎竟然玩了把大的,他能把国子监的两位夫子请来给他们评定答卷。
这事儿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若是把这事单拎出来,别的不说,光吹牛就可以吹上一辈子。
龙九朝王刘两人行礼道:
“事已至此那就劳烦两位先生了”。
王夫子道:
“恰逢其会算不得什么”。
刘夫子道:
“前几日传得临江县一学子,做了一首忆北关战事的诗作”。
“此诗写的入情入景,荡气回肠,今日某与王兄就好好领教柳兄治下学子的风采”。
花花轿子人人抬。
这书读多了都不是好相与的。
两位夫子言语着但手下可不慢,各自拿起了答卷审阅起来。
林泽祖震惊之余扫了一眼龙九的腰间,见其披着外罩衣衫挡住了腰上的玉牌。
于是对眼前这一幕便没有了兴趣。
就是多了两位国子监的教授夫子而已。
答卷已经交了上去,成了既定的事实还能如何?
爱谁谁!
屁股还冰凉着,一双大腿还麻麻的难受。
但是其他学子却不这么想,个个都伸长了脑袋盯着台上,心中都暗暗祈祷着自己的答卷能被两位夫子看中。
林泽祖感觉到双腿还是有些麻木。但是现在可不敢像刚才那样原地踏步乱晃悠。
只得照着续断医书上人体行气的路线依葫芦画瓢。
试一试能不能缓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