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落荒而逃,这同时也是鵺鸦无法想象的。
他终究还是无法想象人类一方,竟然还存有能够击退这样一尊有着十四阶巅峰巨兽的力量。
“鵺鸦,看来,你的算盘也是落空了!”狮王里昂嘲笑着。
然,针对这样的嘲笑声,鵺鸦却并未有生气,反而沉眉思索道:“这一次,算是我的算计落空了,毕竟我也没有想到人类还真的存有能够与利维坦一战之力。”
“而且,这一次不是也试探出了人类现存有的真实实力,不也方便去跟魔帝大人汇报行动吗。”
鵺鸦可从来就没有想过此次进攻能够击溃人类一方,如果真的能够击溃,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而这一次嘛,当他看见那道火红色的火焰光芒闪耀之时,他就知道此次收集到情报资料已经够了。
看着远去的利维坦,鵺鸦也是微眯双眼,没有过多去拦截,毕竟现在利维坦已经被种下了魔血,到时候还不是由魔帝大人摆布。
这也不失为一种双赢的决策,即收获了一名得利猛将,还得到人类军一方的真实战力情报,甚至己方还未动用一兵一卒,毕竟真正的魔兵还未上场。
“咱们先撤退吧!”
鵺鸦说道,立马化为乌鸦,双翼展开,朝着西边飞去。
狮王里昂与象王巴多傻愣愣看着撤退的毫不犹豫的鵺鸦,也是呆愣木鸡。
这就撤了!现在人类一方也是大为损失,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乘胜追击……他们内心如此这般想道。
两兽见天空已经明亮,朝阳黎明已然出现,也决定不便多留,也撤退了。
与此同时,人类一方。
人们看着黎明朝阳启示,也是悻然认为己方胜利了。
正当想要欢呼雀跃之时,却发现自己身旁常常一起战斗的战友已然消失,残存就连呼吸已经没有了。
现今长城之内又是一片狼藉,甚至魔族一方根本就还没有派出自己的尖锐部队,一兵一卒都未动,不知道又有什么可以庆祝的。
人们再次陷入了一种死一般寂静的沉默。
仅仅只是派出一只巨兽,就打得西雍如此狼狈不堪,如果后面卷土重来,再加上魔族军队,那时候,还有能够战胜的可能吗。
现今那太阳初升,照耀大地,那般黎明的曙光显得那么的虚假。
“嘿!怎么不欢呼呀!我们好歹活过来了!”
那是一道威严的女声,她显得是多么的自信。
对呀!好歹我们活过来,这也是值得庆祝的事!
“本将军命令你们给我欢呼!这可是一次盛大的胜利!”
钟璃作为军营里最为年轻的将军,也是最有活力的将军,怎么可能会让军心士气不足。
“嘿!万岁!给我欢呼!为了我们的黎明欢呼!”
“嘿!为我们的这一次的胜利欢呼!”
“嘿!再一次为了我们再次活下来而欢呼!”
一声声振奋人心的声音在军营中响起,将士们的心再一次振作起来。
此刻总督营帐中,庸老一阵偃旗息鼓。
“看来,想要仿造先王那一招,集众生愿力,还是有些困难呀!”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咽喉处传来。
一滩血污从口中吐出,身旁众人见状,立马慌不则乱,有人喊道:“快去请灵老!”
“欸,且慢,国师替我算过了,我可好歹也有几年好活,可没有这么弱不禁风。”庸老虚弱开口道。
“来了!来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人群簇拥中进来,他扶手把脉,运用魔力进行探知。
“嗯……就是脾脏有些堵塞了,没什么事,就是委屈总督大人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喝酒了。”
灵岚笑着,随即又从自己医疗匣子里翻出一粒药丸,名唤顺气丸,顾名思义就是能够顺气的药丸。
“现在,总督你可要服下老夫这粒顺气丸,调理好气脉,排通堵塞的污血就行了。”
灵老交代完后,便又回到了自己治疗阵地之中,开始为伤重将士们治疗了。
白炎见状,上前道:“总督,可还有什么事没有交代?”
庸老闻言,双目瞪向白炎:“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还没有死,就想让我立遗嘱了?”
白炎这时,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岔开话题:“那总督可还有什么事,需要现在安排。”
庸老又一次瞪了一眼白炎,道:“你是大将军,你才是总指挥,怎么又来问我了。”
“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我现在就想清修一下,让我静一静。”
白炎立马双手抱拳:“明白!”
就这般吩咐左右,撤出了总督营帐。
半晌过后,一位黑色发丝之间有些斑白的青年来到营帐外面,却被外面的士兵拦了下来。
庸老仿佛一早就料想到了他的到来,便对两旁士兵道:“不用拦了,让他进来吧!”
庸老看着进来的年轻人,有些苦笑道:“你都知道了?”
释点了点头。
“果然,他还是保守不住秘密,终究还是告诉了你。”又是一声苦笑,随即又开口道:“能给我倾杯茶吗?”
“茶罐的话,应该就放在旁边。”
他又提醒一句。
半晌过后,释便沏好一杯温茶递给了庸老。
庸老端起温茶在小小抿了一口,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释摇了摇头。
庸老会意,好似又懂了,说道:“看来,他已经都告诉你了。”
释再次摇了摇头:“他没有!他就在旁,一直在看着。”
庸老闻言,正想要起身时,却被释劝阻了,只听释说道:“他已经走了。”
“哎呀,真的走了?”他问道。
他本来以为会有久别重逢君臣碰面,现在人都走了,还怎么碰面。
庸老躺下,又问道:“那你来干什么?总不能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笑话的吧。”
释说道:“我只是想要确认一遍,你的……身份。”
庸老呵呵一笑道:“就因为这事儿,你还特意来,释,你这小子,明明这么聪明的,还要确认什么,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
“血脉是骗不了人的,昨晚你不是也看见了,那道火焰的的确确就是西雍王室图腾之火。”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身份,我的的确确是西雍王室血脉的一员。”
“好了,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释又问道:“哪一支的?”
“什么哪一支的?”释又问道。
“你搁这儿查户口吗?”庸老沉默一会儿,继续道:
“我算是齐王那一支的血脉,说起来,你还得叫他一声大爷。”
“而你还得称我一声堂大伯,应该是这么论的。”
他自言自语,下一刻,笑道:
“是不是很惊喜,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