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睿渊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紧迫感。
他必须醒来,必须阻止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不能再被困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陷入危险。
于是,欧阳睿渊猛地朝着病床上自己的身体冲去,试图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然而,就在他的魂魄即将触碰到身体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将他弹了出来。
他的身体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被狠狠地推回了空中。
“怎么回事?”
欧阳睿渊心中一惊,不甘心地再次尝试。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朝着自己的身体冲去,然而每一次都被那股力量无情地弹开。
反复几次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与魂魄之间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住了,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牢牢地挡在外面。
“为什么会这样?”欧阳睿渊的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无力。
他明明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却无法突破这道屏障。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冉南雪翻书的动作突然停顿,她的目光停留在书页的某一处,那里有她多年前写下的一段话:“医者,不仅要治身,更要治心,某些情况下,还要医巫合作,心魂若被困,身亦难醒。”
这句话像是被岁月尘封的钥匙,突然打开了她的思绪。
心中猛地一震,仿佛有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照亮了她一直未曾触及的角落。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猛地站起身,书从她的膝上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顾不上捡起,快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欧阳睿渊那张苍白而消瘦的脸。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可那双紧闭的眼睛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封锁着,迟迟无法睁开。
“心魂若被困,身亦难醒……”冉南雪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欧阳睿渊的额头,仿佛在试图触碰他内心深处的那道枷锁。
“妈妈,你想到什么了?”冉以沫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
她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冉南雪,想要从她的表情中读出答案。
冉南雪低声说道:“沫沫,他的那个……应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所以才会醒不过来。”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试探着某种可能性。
冉逸尘和冉以沫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震惊。
冉以沫附耳问道:“妈,你说的是魂魄,还是……”
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冉南雪的指尖轻轻抚过欧阳睿渊消瘦的脸颊,声音低沉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多年前我在爱丁堡皇家医院实习时,遇到过一例类似的病例。”
她的目光穿过窗户,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个矿工坠落矿井,术后所有生理指标都恢复正常,却始终沉睡不醒。”
“后来,他的家人请来了当地的巫师,举行了一个仪式,第二天清晨,病人就睁开了眼睛。当时我和老师都觉得不可思议,可现在想想,或许有些事情,真的无法用科学解释清楚。”
冉逸尘猛地攥紧了病床栏杆,金属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妈”
少年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焦灼:“现在满大街都是'破四旧'的标语,不要说找巫师,就是想找个懂这方面的人都像是大海捞针。”
“我们要是真去找什么神婆,恐怕还没找到人,就被当成封建残余抓起来了。”
冉以沫点了点头,附和道:“现在的情况确实很棘手,我们总不能去大街上贴个告示,说‘寻懂招魂之术者’吧?那样的话,估计我们全家都得被请去革wh喝茶。”
冉南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窗外高音喇叭正在循环播放最新指示。
她想起上个月被游街示众的老中医,那人佝偻的背影和胸前\"封建余孽\"的牌子,在秋风中显得格外刺眼。
街头的标语随处可见,写着“打倒封建迷信”“破除四旧,树立新风”之类的口号。
曾经为人们驱邪治病的神婆、道士,如今要么改行种地,要么躲在家里闭门不出,生怕被人举报。
谁也不想被送到农场去改造,那种地方,去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
可是,如果不尝试,又怕欧阳睿渊可能永远都无法醒来。
她低头看着欧阳睿渊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或许……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
冉南雪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记得,国内有一些古老的医书,里面记载了一些关于这类病症的治疗方法。虽然那些方法听起来很玄乎,但或许能给我们一些启发。”
冉以沫闻言,眼睛一亮:“妈妈,你是说那些中医古籍?我记得以前收藏过一些,后来我全都放在空间里面了”
冉南雪点了点头:“沫沫,你去帮我找找,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冉以沫应了一声,意识进入空间。
片刻后,她的手中多了一本泛黄的线装书,书页已经有些发脆,封面上写着《灵枢秘录》四个字。
“妈妈,你看是不是这本?”冉以沫将书递给冉南雪。
冉南雪接过书,快速翻看起来。
她的目光在书页上快速扫过,最终停留在一页上。
那一页纸张泛黄,边缘微微卷起,纸面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线条扭曲而复杂,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又像是某种神秘的阵法。
冉南雪低声念着书页上的文字,语气中带着疑惑和震惊:“‘身躯仍卧床榻,面如白纸,目闭神杳,气息微弱,唯余肉身存焉,。家人见状,惊慌失措,遍请名医,皆束手无策,言此病非药石所能愈。”
“逢一得道沙门,示余曰:“此乃离魂之疾也,魂魄已逸。若不解其咒,必永沦斯境,生死莫辨。魄离其体,须以心为引。心之所趋,魂之所返……”
冉以沫听到此,抬眸看向冉南雪,她没有想到这个时空还有人会这些古老的秘术,便宜爹的症状与书上记载的可不就是一样的。
“妈妈,难道便宜爸真的遭了黑手,被人施了离魂之术?”
冉南雪仔细看了看书页上的内容,眉头紧锁:“这些符号……确实像是某种古老的术法。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了。”
冉以沫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复杂?再复杂的事情,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我都会把他揪出来。”
冉以沫看向冉南雪,还有冉逸尘:“妈妈,哥哥,自从便宜爸被送到军总医院,欧阳家的人就把他守得严严实实,按理说外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