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张君宝被绳索紧紧捆绑,士兵们推搡着他往县衙牢房走去。
他心中又气又急,不仅是因为自己无端被卷入这等杀人命案,更因背后下毒之人而深感不安。
县衙的牢房阴暗潮湿,刚迈过大门,一股刺鼻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进去吧!给我老实点。”牢头粗壮的手掌用力推在张君宝的肩头上。
张君宝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进入了潮湿阴暗的牢房。
生锈的牢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紧接着传来“咔嗒”锁死的脆响。
借着狭小的窗户透进来的微光,张君宝找到一处干燥的地方坐下。
冰凉的石壁贴着后背,他闭上双眼,县令惊恐面容、守城将军的冷笑、师爷的突然离开在脑海中涌现。
张君宝心里明白,要想洗清冤屈,必须尽快找到关键的线线索。
就在此时,县衙的大堂里,师爷慢悠悠地从外面归来。
见守城将军已在大堂里坐着,他顿了顿,随后走到那将军耳边,低声说道:“将军,这张君宝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在江湖上威名远扬,就这么让他入狱恐怕不妥!”
那将军闻言,冷哼一声:“哼,管他什么江湖人物,在凤阳地界,本将军要他死,他就得死。”
师爷听了守城将军的一番话,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却摇了摇头,选择不再言语。
牢房里,张君宝闭着眼睛,开始回忆从踏入凤阳县以来的点滴。
张君宝想到那县令下毒时慌张的神情,还有其被暗杀的经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时间在回忆中悄悄流逝。
到了深夜,牢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张君宝警觉地睁开双眼,只见一个身影悄悄靠近。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发现来人只是一个衙役,随后又缓缓闭上眼睛。
那衙役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走到关押张君宝的牢房面前,小声呼唤道:“张真人…”
张君宝闻言,再一次睁开眼睛,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小兄弟深夜到此,不知所为何事?”
那衙役紧张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小的久仰张真人的大名,知道您不会是杀人凶手。我来是想告诉您,我听说陆将军想草草结案,将您定罪。”
听到这话,张君宝心中一震,但还是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多谢小兄弟告知。只是如今我被困于此,一时也无脱身之计。你可知县令遇害前,都跟谁接触过?”
那衙役思索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地说道:“这个我太清楚,但县令大人和师爷关系特别好,或许师爷那里知道些什。”
张君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小兄弟,你能否帮我联系这个师爷,或许他能替我洗清罪名。”
衙役闻言,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回答道:“我只是个衙役,跟师爷身份相差悬殊,他未必肯买我的账。我还听说,师爷傍晚得知县令大人遇害,情绪激动,跑出县衙不知去了哪里!”
听到这里,张君宝感到甚是吃惊。
因为在县衙用餐之时,师爷还向他敬了酒。从敬酒到县令遇害,期间只过去了两个时辰,他应该很快知道这个消息才对。
张君宝越想越觉得蹊跷,于是小声乞求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帮我将师爷找到,他对这起案子很重要。”
那衙役闻言,感到有些为难:“不是我不想帮您,只是这凤阳县城这么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张君宝微微一笑,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衙役:“这是武当的信物,你若遇到困难,可拿着它去武当山,找我大弟子宋远桥帮忙。”
那衙役接过玉佩,随后又将玉佩推了回去,声音低沉地说道:“如此珍贵的东西,我岂敢带在身上!要不这样,我代替张真人坐牢,您出去外面找人…”
话音未落,张君宝摇了摇头,神色焦急地说道:“这可不行,冒名顶罪可是要杀头的!”
衙役目光坚毅,挺直腰板说道:“张真人,您是一代宗师,破这凶案才能还凤阳安宁。小人本就仰慕侠义,就算掉脑袋,也比困在牢里当缩头乌龟强!”
说罢,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朝着张君宝催促道:“咱们交换衣服吧!我扮作您的模样待在牢房里,只要不出声,没人可以认出我来。”
张君宝凝视着衙役是眼睛,最终狠下决心:“那就委屈小兄弟了!在下一定尽快将事情处理好,你且在此安心等候。”
话音落,他利落地脱下衣物,随后套上衙役的衣物,迅速离开了牢房。
那衙役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次日,黎明才刚破晓,张君宝就已来到凤阳县城,四处寻找那师爷的下落。
从酒肆找起,一路找到县城之外,最终在一家破庙里发现一个人影,浑身散发着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