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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内炭火噼啪燃着,映得四壁暖黄。

陆青峯蹲在炭火盆前,掌心悬于焰上,火星从缝里蹦出,又在靴边熄下去,热气一阵阵扑在小腿上,竟一时忘了起身。

谢忘川抬脚踢了踢他靴跟,笑声压在喉间:“师弟,粥碗也很暖和,别光顾着烤火忘了填肚子。”

陆青峯回头瞥了他一眼,缓缓撑膝起身,腿骨咔嗒作响,脚麻得踉跄。

皇甫流云伸手托住他肩,护着他在板凳上坐稳,将粥碗往他面前挪了挪。

热粥的气息扑在脸上,他低头望了望碗里的米粥,双手捧住碗身,喉间带出低声:“这北方的冬天真冷,都记不得小时候在这里是怎么过的了。”

辛澜玉欠身坐定,视线掠过他腕上的灰印,又落在炭盆旁那半圈蹲坐的痕迹。她指节扣在案面,视线移向窗外,檐下的日光发白,天色刚过正午,她在那光影里停了一瞬。

虞春花看见辛澜玉要开口的样子,慢声接上:“阁主,老身知道你急着赶路,可三老这身子,夜里天寒,再折腾赶路,怕是撑不到下一站。”

她说着,又偏头看向陆青峯,“这孩子本就不会驾车,深更半夜的,怕是不妥。”

辛澜玉指尖在桌沿摩了一下,这才开口:“昨夜是被人匆匆赶下船,才不得不走。现在各位也都乏了,那今晚就先安顿在这。驿卒已经去备热水,车夫也遣人去寻了。”

话音落下,谢忘川抬眼望向陆青峯,两人眼底同时松开一寸。

陆青峯端碗的手也轻了些,喝粥的声音不再收着,呼吸里都是食物的热味。

“被人赶下船”五个字撞进耳里,金宝儿眼尾微挑,眼底戾气骤然攒紧,气息一窒,身子刚要前倾,裙角忽被金锦儿指尖稳稳按住。

她含着怒意低眉,金锦儿却没有作声,只是冲她摇了摇头。

喉间滚过一声闷哼,胸口顶起的那口气硬生生压了回去。

抬眼时,对面的南星也正望着她,朝她摇了下头。

金宝儿手在桌沿顿了顿,唇线一点点抿紧,斜睨着辛澜玉瞥了一眼,终究没起身。

门口忽然传来一截轻轻的调子,带着孩童似的节拍,一句半句从门檐那头晃进来。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向门口。

岳阑珊踏着那调子进来,步子学孩童般轻快,脚尖点地时带着几分不稳的雀跃。

她嘴里断断续续哼着童谣,调子忽高忽低,像被风扯乱的线:“小红枣,跳跳跳,一跳跳进金龙袍……小木锤,敲敲敲,敲得宫殿摇啊摇……”

岳清澄紧随其后,半步不离地护在她身侧,手指扣在她袖口,目光一直落在她手上。

辛澜玉眉头一拧,目光从岳阑珊身上掠过,径直落在岳清澄脸上,声音压低:“这童谣,从哪听来的?”

岳清澄上前半步,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回阁主,是外面巷子里孩童追跑时唱的。珊儿听着着了相,一路跟了过去,我劝了半天才把她拉回来。”

诸葛玄抬眼望了望岳阑珊,又看向门外斑驳光影,声音低低地:“北风折树,童谣无妄。孩童无心之言,往往藏着天意昭昭。”

“‘金龙袍’、‘宫殿摇’,市井童谣,用词怕别有用心。”张太岳说着放下粥碗,筷尖在碗沿上一顿,眼神沉了沉,低声道:“轰走巷口那些孩子,叫驿卒看着点,别让他们在外头乱唱。”

辛澜玉起身,衣摆扫过桌角,向门边的驿卒走去,低声吩咐几句,驿卒点点头,领着几人走出馆外。

馆内,岳阑珊却不管众人眼神,依旧在原地轻轻摇晃,反复哼着 “敲得宫殿摇啊摇”,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诡异的甜。

岳清澄伸手想拉她,低声劝:“阑珊,别唱了,该吃饭了。”

她却猛地歪头,看姐姐的眼神骤然变冷,没说话,只抬手捧起面前的粥碗。

不顾粥面翻滚的热气,将碗沿贴住嘴唇仰首灌下,烫意沿喉一道压下去,胸口起伏带出细促的热声。

岳清澄盯住她的动作,手指在袖口里收拢又松开,喉间压出一缕低气,终究没有再伸手去夺碗。

驿卒端上酱菜碟,微躬身道:“客房都已清扫,床蓐铺好了,都督吩咐预备的换洗衣物也都置在各位房内。若是不合身或是还需添补,各位尽管喊小人便是。”

南星放下粥碗,抬眼看向驿卒,略一点头问道:“可有热水?”

“热水?”驿卒顿住脚步,回道:“您要洗漱,澡间在楼梯右拐尽头,男左女右,您别走错了!您要喝茶,吩咐小人取来便是!”

南星点点头,还未作声,岳阑珊抬眼扫了驿卒一眼,不带半分多余情绪:“知道了,下去吧。”

驿卒愣了一瞬,连忙躬身应道:“是,小人告退。” 说罢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饭后案上热气渐收,众人静悄悄地起身,取了布巾与里衣折返,木梯声一阶阶低下去。

浴室内水汽弥漫,皂角涩香裹着蒸汽顶在鼻腔。

皇甫流云褪外袍时,肩上绷带已被氤氲热气浸湿,旧伤在麻布里晕出褐圈。

他抬脚下水,在池阶坐稳,温水滴落淌到锁骨,正想按平布,谢忘川已侧身过来,指尖替他拢住伤口边沿:“别动,我来。”

谢忘川伸手理了理他肩侧的绷带,刚要收紧,却突觉自己肋下旧伤抽痛。

他抬手轻轻扶住皇甫流云颈肩,顿了顿,压下疼意,顺手拉紧他的绷带结,并温声道:“小师弟,疼就吱声,别硬扛。”

皇甫流云喉间压住一口气,低声道:“无妨。”

陆青峯轻瞥二人,唇角一挑:“小师弟,瞧你这憋得脸都白了,大师兄方才那口气咽得比你还沉,他伤得可比你重多了。”

皇甫流云耳尖微红,轻轻挣了挣谢忘川的手:“我自己来就行,大师兄你顾着自己。”

谢忘川没松劲,反而把绷带结再拉紧些,眉峰微蹙,声音里带着一丝发哑:“快好了。”

角落的张太岳听得直笑,往池里探了探身:“你瞧瞧这些后生,硬气是真硬气。想当年咱们,有点伤早疼得直咧嘴,哪像他们,疼都藏着掖着。”

墨沧溟抖了抖手里的水,把热气从脸侧拨开道:“咱们当年在山沟里冻一夜,第二天不还照样能扛刀下山。”

诸葛玄喉里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笑:“你少装。你自己身子骨成什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要不是这池水够深,你能坐得住?”

热雾贴着几人的呼吸往上涌,池水被这些声气搅得更暖。

浴池另一厢,灯火压得很低,帘影把水光剪成碎纹,贴在石壁上晃来晃去。

金锦儿站在南星身后,俯身替她拢发,指尖从发根一路抹到颈后,把一绺湿发拨到肩前。

发梢带着水意扫过皮肤,她指肚微微一顿,一朵浅浅的梅花印子在颈侧露出来。

她忍不住压低了声线,贴着水汽笑道:“星姐,你这梅花印子什么时候纹的,还挺好看的。”

南星肩背微微一紧,手掌按在池沿,目光垂进水面。昏蒙水汽里,颈侧只有团淡红虚影,被水波揉得发虚。

金宝儿侧过脸,拧干手中布巾,沉声道:“先前在温泉洞里就见过这个胎记,只不过那时没这么深,也没这么显。”

婆婆虞春花坐在池阶上,身上披着干巾,手里捻着巾角,把纱线一缕缕捋平。

她的视线先在水里南星影上停了一瞬,又抬到颈根那朵印子上,喉间压出一句稳声:“那浮出来的印子,并非你肉身带出的胎记,而是另一个‘寄魂’留下的‘灵印’。”

帘内的水声静了一瞬,热雾贴在皮肤上又缓缓退开。金宝儿与金锦儿对视一眼,把眼神落回南星,三人的呼吸在同一拍里收住。

虞春花把干巾叠好搁到身侧案沿,嘴角挑起一个浅弧,慢悠悠道:“我知道你这丫头不信我。婆婆年纪大了,能做的不多,一会儿让菀儿给你送些艾草魂梦香,你放在床头,便会明白婆婆说的是什么。”

青菀在旁边应了一声,抬手把水面几缕浮沫拨开:“好,星姐,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金锦儿摸到南星的手背,指尖在她掌心里扣了扣,又抬眼去看金宝儿。金宝儿没有接话,只是盯着虞春花,唇线绷得笔直。

虞春花披好干巾,抬脚上阶,边走边道:“我与那两位郡主并不相熟,只有菀儿这一个孙女。我手里的巫术,是替你们挡事用的,不拿来害人,你们放宽心。”

青菀跟在身后,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奶奶的引魂溯梦香很管用,每每受了惊吓,撞见怪事,奶奶都用这个帮我。”

洗毕回楼时,走廊的潮气随风扯散,靴底水痕在灯下浅浅收干。

青菀送的香药包揣在袖中,带着淡淡的艾草气,南星凝望着床榻,思虑片刻,便将它收进了柜角。

房内窗纸透进淡金,火盆枯炭暗响伴着呼吸,南星躺进软褥,颈侧那朵淡红印子似还在隐隐发烫。

她攥了攥枕角,虞春花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两圈,终究被渐浓的困意裹住,衣袍褶皱松开,帘内只剩鼻息轻响。

光从窗棂退到檐下时,院里只剩一层灰亮,厨房那边刀砧的声音透楼而来,短促拍点忽然压重,余音沿梁柱滑向廊道。

汤面的热香顶起,酱汁与油气在风口处搅成一股厚味。

门闩轻响在廊间此起彼伏,帘影接连动了动。南星理好衣领,指尖在颈侧那朵梅花印上停了停,随手将发丝往外拨了拨,把那团纹样掩住。

推门而出,楼下便有杯盏相碰的清声顺着梯井顶上来,划拳的口令被笑声压成一截一截的尾音,酒酸同热汤的厚味一股脑拢到面门。

下得堂来,长案已摆好两壶浊酒与几样热菜,蒸气把案面烘得潮润。

张太岳捧盏而坐,指腹在盏沿上一圈一圈地推,法令纹里压着笑意。

诸葛玄以筷背在案上一点,口令缓着节拍往前催,瓷沿轻擦只响一记脆声。墨沧溟侧身靠坐,袖口挽到前臂,握盏抬落都慢半拍,指骨在盏身上停一停才把盏口送到唇边。

谢忘川就近执起公筷,夹了一箸热菜分到三老碟中,抬腕虚引与张太岳、诸葛玄示意。皇甫流云自火边取来细口小杯,袖口压住杯沿的热意,依次递在三老手边。陆青峯提着酒壶,壶嘴贴盏沿一倾再倾,顺着众人的口令把席上的声气往上推。

“哥俩好!”诸葛玄指背再点案面,张太岳接他“好上加好”,瓷沿相碰带出一串清响。

墨沧溟握着素盏摸了摸温度,喉头动一下才抿了一口,盏面蒸汽薄薄一层,在他掌心的热里稳住不散。

谢忘川把公筷横回案侧,抬了抬手腕应和着三老的节拍,陆青峯顺手又替众人添了一圈,皇甫流云把菜箸横搁案角,半步立在后侧护着三老起落。

楼梯上脚步声近了又收住,虞春花拢着衣襟在栏侧站定,声线不高却像压了块石头:“几位伤还在身上,酒到这儿就罢。醒骨用热汤,护脏腑要清口,莫叫身子再吃力。”

席上声气猛地一收,谢忘川顺势执起私箸,皇甫流云顺手把那壶酒往外挪了半尺。

陆青峯仍提着酒壶,侧身要给墨沧溟添,壶嘴刚挨上盏口,鼻端先撞上一缕清苦,哪有半分酒酸?

他心里咯噔一下,手腕一转,把盏面抬到眼前照了照:汤色金黄,细沫挂成一圈,盏壁只留茶痕不见酒印。

“嘿!” 陆青峯低笑一声,把壶往案上一顿,“三老喝的,原来是茶水啊!”

虞春花眉峰不动,沿着栏边下了两阶,走到案侧,把那壶酒提在手里,斟进一只粗碗里半碗。

她把碗口抬到鼻端,轻轻一嗅,又用指腹在碗沿上一扣,碗面细沫一圈圈贴着内壁往回收。

她把碗推回案中,眼尾压出两道细褶,像笑又像恼:“几个老东西,还当自己是当年那副身板?气蕴都虚成这模样了,还撑着不歇,再折腾,就真折到阴风底下去。”

话音未尽,院口忽抽进一线凄厉的哭声,尖锐得像竹片刮过铜线,从门缝直钻进堂。

那声一落,案上汤面泛起细浪,烛焰抖开一寸高的白心。

众人齐齐止气,连热气都像被人掐住,盏中气泡翻到半途又缓缓坠下。

门帘忽的被风吸开半寸,梁下的影子被风折断一截,静得能听见汤里的气泡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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