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门,她看到了向海兰站在对面给她招手,向海兰看着她说道:“可把我吓死了!”
“你怎么来了?”
“先离开这儿,上了车再说。”
两人上了方中山的红旗轿车,原来是向海洋给妹妹打的电话,警察来到信用社,向海洋以为是抓他的吓了一头汗。警察没有出具逮捕令,只是带涂玉秋回神树调查,他生怕涂玉秋顶不住压力胡说八道,打了电话通知向海兰,让她在公安局门口待着,如果今天涂玉秋没有出来,火速向他通风报信。
“玉秋,他们叫你来问什么事儿?”
涂玉秋不敢实话实说,她和包祖亮的事情刻意瞒着向家人。只要向海洋知道包祖良放鸽子是她从中作梗,她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高加林真讨厌,咬着原为民和蔡恩民的案件不放,不知道又发现了什么线索,非得说车祸和我有关。海兰,他不是胡扯吗?我平常连杀鸡都不敢,哪敢杀人呐?”
向海兰开玩笑道:“真和你没关?”
“废话!要是和我有关你能看到我吗?”
涂玉秋还想通知胡平喜,告诉他现在高加林开始怀疑他了,但是又怕公安盯梢,只好坐着车跟向海兰回延州。
原来是一场虚惊,向海洋陪着三人去了红旗宾馆,吃完饭他一个人开着车出了城。
弟弟的死让他很久过不来劲,这个仇不报,他就无颜见死去的爹娘。向海洋来到了神树,他见到了包祖亮的老婆,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很好,长着精致的五官。
“你是向先生吧,我远道而来,冒昧给你打了电话。”
向海洋说:“包总和我是好朋友,我对他的事情感到很难过。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尽管说。”
“阿亮生前在贵地是不是找了别的女人?”
这个敏感的话题向海洋很是慎重,逝者为大,不能让生前事影响了身后名。
“包太太,这个情况我还真不知道。”
女人拿出那张妊娠证明,向海洋看了还是面无表情。
“包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向先生,这是我整理阿亮在上海的衣物里发现的,你认识不认识这个女人,她的怀孕证明怎么会在阿亮那里,她是不是阿亮在大陆养的外室?”
看到这个证明,向海洋心里恨透了该死的涂玉秋,更恨那个见色起意的废物包祖亮,这两个人他都抱着极大的希望,可是他们却是这个熊样,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信任,一个辜负了自己的重托。
“包太太,这个人我倒是认识,可是光凭一张证明也说不了任何事情。我向你保证,”
女人悠悠叹了一口气,“我们女人也理解你们男人,常年在外,怎么能守的住寂寞。可以看出来向先生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为保存阿亮的声誉,我问这些的目的为了调查阿亮的死因,我不想让他死的不明不白,还有那个好心的阿德,他才二十五岁呀。”
“包太太,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只要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女人拿出一个包装考究的盒子,“向先生,尽管阿亮不在了,内地的生意不能断,以后还要烦劳先生照顾。这是我托人从美国带回来的一套衣服,还请笑纳。”
这是一套皮尔卡丹西服,包含了皮带、领带、领带夹、皮鞋。向海洋推辞道:“你远道而来,我还没尽地主之谊,怎能收你的东西。”
女人含情脉脉看着潇洒的向行长,“向先生不必客气,你是阿亮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你再推辞就不礼貌了。”
向海洋不再客气,女人又说道:“香港是个世界枢纽,向先生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和外国协调的,我的弟弟是美国驻英国大使馆的参赞,都可以帮忙。”
女人的话说到了向海洋的心窝里,来之前还在为失去了包祖亮这条线惋惜,见了他的女人,也是场面上经常走动的,说话办事比包祖亮还得体。他心里有了几分欣赏。
“我听吴局长说,是你打了电话让他们特事特办,我才顺利拿回阿亮的订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女人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向海洋,“一点儿小心意,还请向先生收下。”
向海洋急忙推辞,女人走到他的面前,硬把信封塞到他手里。
打开信封里面是崭新的美元,“包太太,我是不能收的,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女人杏眼含春,娇声娇气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当地的财政大臣,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就不要客气了。你再客气,以后你当女人,我当男人吧!”
女人的幽默和坦诚让向海洋不再推辞,向海洋说道:“包太太,你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办完了?”
女人点点头,他接着说道:“这个小县城也没什么留恋的,如果你不嫌弃,我陪着你去延州略表寸心,尽尽地主之谊。”
女人欣然同意,收拾了行李,向海洋把她的行李搬上了车,两人开车去了延州。
神树宾馆门卫室里的那个值班人员摘下了帽子,对同事交代了几句,骑上车子去神树公安局,他就是高加林,让包太太给向海洋打电话的也是他。
他知道再坚固的堡垒,都要从内部攻破,向海洋知道了涂玉秋搅黄了他的好事,一定不会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