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堇琰其实早已知晓自己怀孕的事,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说出口。
此刻,她适时地露出一抹温柔而幸福的微笑,轻声说道:“我当然高兴啦,只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还有点不敢相信呢。而且啊,你想想,这孩子可是大王的头一个孩子。”
“确是孤第一个孩子!”
一道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宛如洪钟般从殿外悠悠传来。
二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只见始皇政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犹如王者降临一般踏入殿内。
他的神色间虽隐隐透着一丝疲惫,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每日要处理的政务堆积如山,但此刻,那难以掩饰的欣喜却如同明亮的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烧。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显然听到了宁堇琰和桑芩方才的对话,顺势接下了这句话。
走进殿内,始皇政的目光落在正在尽心伺候宁堇琰的桑芩身上,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且充满威严地说道:“芷兰院上下这段时间侍候主子尽心尽力,今日又迎来这等天大的喜讯,所有人统统赏纹银十两!”
桑芩一听,那惊喜简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惊喜交加的她赶忙“扑通”一声跪地,声音清脆且响亮地谢恩道:“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始皇政一脸温柔地看向宁堇琰,她腹中所怀的可是他的孩儿啊!
天知道,当他得知宁堇琰怀孕的那一刻,内心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那惊喜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谁能想到,这位威震天下、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霸主始皇政,在听到宁堇琰怀孕的第一反应,竟是二话不说,直接一个人匆匆走了出去!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谁也不明白大王那一刻究竟去了哪里。
只是隐约间,似乎能听到一阵奇怪的“嚯嚯嚯嚯”的笑声,那笑声仿佛带着无尽的畅快与得意,震得窗户都嗡嗡作响。
过了好一会儿,始皇政才面无表情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若不是之前那丰厚的赏赐,站在一旁的李公公都险些以为他并不欢喜堇夫人腹中所怀的麟儿呢。
待始皇政走进来后,又急切地指着让女使师姑姑过来,吩咐她拿笔记下一大堆太医说的注意事项。
他神情专注且严肃,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头三个月不能行房,饮食务必清淡且营养,不可食辛辣生冷之物,每日需保证充足的休息……”
师姑姑手中的笔在竹简上飞快地记录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始皇政一脚踏入殿内,目光便如被磁石吸引般,牢牢锁定在宁堇琰身上,仿佛这世间再无其他事物能入他眼。只见他轻轻一挥手,那姿态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殿内所有伺候的人瞬间心领神会,一个个井然有序地悄然退下,眨眼间,偌大的殿中便只留下他们二人。
宁堇琰半靠在柔软的床榻之上,身姿柔弱却透着别样的韵味。
而始皇政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中笑意如潺潺溪流,温柔且深情,整个气氛莫名地弥漫着一股粉红的旖旎。
此刻的始皇政,平日里那冷峻如冰的面容竟微微泛红,耳尖更是红得如同熟透的樱桃,恰似一只满心得意的大狗狗。
他轻轻在宁堇琰旁边的炕沿上坐了下来,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到她,而后缓缓伸出双臂,将她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那怀抱温暖而有力。
他微微低头,细细地亲吻着宁堇琰的小脸,每一个吻都饱含着无尽的爱意与珍视,嘴里喃喃说道:“堇儿,你怀了孤的孩儿啦!”
声音低沉而充满喜悦,仿佛在诉说着这世间最动人的情话。
宁堇琰亦是一脸欣喜,心中暗自窃喜,就今日这短短一天,帝王对她的好感度竟如火箭般飙升了近500分!
她微微侧脸,娇羞地往始皇政怀中缩了缩,那模样乖巧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乖乖任由他这般亲昵的举动。
半晌过后,始皇政才恋恋不舍地停下动作。
宁堇琰只感觉脸上湿乎乎的,满是口水,心里不禁有些嫌弃。
可她哪敢当着始皇政的面擦拭,眼珠一转,只好佯装羞涩,顺势将脸在始皇政的衣袖上蹭了蹭,把口水全数擦了上去。
始皇政思及今日她毫不犹豫地扑到自己身前,用柔弱的身躯为自己挡剑的英勇模样,此时她又怀了自己的孩儿,心中仿佛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软得一塌糊涂。
心中既为有这样勇敢深情的女子在侧而得意,又因她的真心相待而感动不已。
他顺势一把将窝在怀中的娇人儿揽得更紧,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宠溺的低笑道:“你可感觉好些了?方才师姑姑说女人怀孕时身子娇弱,最容易疲累,你今日先是受了那般吓人的惊吓,又奔波劳累,可需要再睡一会儿?”
说罢,他微微停顿,又关切地问道:“饿不饿呀?孤这就让青鸾姑姑给你做点你爱吃的送过来?”
说话间,始皇政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宁堇琰小巧的鼻尖,佯怒道:“你呀,胆子怎么就这么大?竟敢毫不犹豫地冲到刺客面前,也不想想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再者,自己身子里揣了个小的都不知道,怎么这般粗心大意?”
然而,当看到宁堇琰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委屈,模样楚楚动人得让人心疼时,他心中的那点责怪瞬间烟消云散。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柔声道:“罢了罢了,孤又怎舍得真怪你。你只要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始皇政揽着宁堇琰的手不由得越发轻柔,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像是蔷薇又像是茶香,萦绕于鼻,又渐渐深入心肺,让他渐渐眼神有些迷离。
说着眼睛有些发直,宁堇琰看到他偷偷往里看的眼神,心里冷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始皇政干脆脱了鞋子与她一起坐在炕上,手隔着她轻薄微透的中衣摩梭着,他喜欢与她纠缠的感觉,甚至有些上瘾,在她面前他再也不是那个克制隐忍的君王,而是一个与心爱之人不停沉沦的少年。
被摩梭得动情的,宁堇琰不由轻唤了声:“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