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界镜天阁山下的云蕾茶馆飘出袅袅茶香,凌云志手持长嘴铜壶,正在为一位书生演示“凤凰三点头”。滚水在茶盏中激起三朵水花,书生惊叹:“小哥这手茶艺,怕是修仙者的手段吧?”凌云志笑着摇头:“不过是凡人功夫,心定自然手稳。”
黄小蕾擦着桌子路过,围裙上的面粉还未洗净。她忽然开口:“客官可知,茶若太满则溢,人若太满则骄?”书生愣神间,她已将另一盏茶推至他面前:“七分满,三分余,方得长久。”
午后阳光斜照,凌云志坐在门槛上磨剑。黄小蕾递来一块米糕,他咬了一口,忽然轻笑:“从前在镜天阁,总觉得修炼才是正事,如今卖茶煮粥,倒觉得这般烟火气,才是真滋味。”
她在他身边坐下,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茧:“你看这茧,是握剑握出来的,如今却用来拿茶壶。”凌云志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指尖的细纹:“剑能护人,茶壶亦能暖人,不过是换了种方式珍惜。”
黄小蕾静静地站在街边,目光追随着那群在街道上嬉笑追逐的孩童们。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声和灵动的身影,仿佛让时间都慢了下来。
突然,黄小蕾轻轻地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行而不珍惜,以真行事,何谈有悔?本就珍惜,又何言珍惜?”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晨钟暮鼓一般,在凌云志的耳畔回荡。
凌云志闻言,转头看向黄小蕾,只见她的眼眸中倒映着街头巷尾的人间烟火,那点点灯光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竟比夜空中的星辰还要璀璨夺目。
他不禁赞叹道:“夫人这话,比《道德经》还妙啊。”
黄小蕾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轻声说道:“不过是看着这些凡人,忽然间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珍惜并不是刻意去做某件事,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牵挂。就如同你会在不经意间替我拂去脸上的面粉,而我也会自然而然地为你温茶煮饭。”
凌云志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然后温柔地将黄小蕾的手放进自己的袖口,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暖着。他柔声说道:“就像现在,我心里正想着晚上要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桂花糖糕,这便是珍惜吧。”
黄昏时分,茶馆来了位神秘客官。他戴着斗笠,遮住大半张脸,点了壶最贵的灵茶,却一口未喝。凌云志给客人添茶时,袖口的剑气忽然微动——那茶盏下,竟刻着逆仙盟的暗纹。
“客官可是有事?”他低声问,指尖在桌下布下冰魄结界。客官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双生道统,竟躲在市井之中苟且偷生。”黄小蕾听见动静,端着茶点过来,情丝心诀悄然发动:“这位客官,可是心中有怨?”
客官浑身一震,竟落下泪来:“我...我本是青玄界修士,因修炼无情道走火入魔,逆仙盟说...说双生道统是罪魁祸首。”凌云志皱眉:“无情道摒弃情感,本就是歧途。你看这茶,若无烟火烹煮,不过是苦叶而已。”
黄小蕾取出一枚情丝玉简,递给客官:“试试用情感调和灵力,或许能解你的心魔。”客官犹豫着接过,忽然痛哭流涕:“原来...原来情感不是负累,是道心的根。”
深夜打烊后,凌云志坐在灶台前沉思。黄小蕾递来一碗莲子羹:“还在想逆仙盟的事?”他点头:“他们用无情道蛊惑修士,却不知真正的道心,就在寻常生活中。”
她坐在他身边,舀了一勺羹汤喂他:“记得在百花谷时,你说剑势如风行。如今我才明白,情丝亦如茶烟,看似无形,却能温暖人心。”凌云志握住她的手:“夫人可还记得,我们在七情桥说过的话?”
“自然记得。”她轻笑,“你说‘剑胆琴心,方为大道’,那时我还不懂,如今却懂了——剑胆是守护的决心,琴心是珍惜的柔软。”凌云志点头,揽住她的肩膀:“所以无论仙界如何,我们只要守住这颗珍惜的心,便是道心圆满。”
三日后,青玄界的天空出现异象。凌云志站在茶馆门口,望着天边的七彩祥云,握紧黄小蕾的手:“飞升劫要来了。”她抬头看他,眼中没有恐惧:“你怕吗?”
他轻笑:“怕,但更怕失去与你一起珍惜的时光。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坦然待之。”黄小蕾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我做了桂花糖糕,带着路上吃。”
凌云志接过布包,嗅着熟悉的香气,忽然想起第一次吃她做的糖糕——那时他们还在三仙岛,她偷偷在厨房做糕点,被青霞仙子抓个正着。“那时你被罚抄《青玄同心劫》,却把糖糕分给我一半。”他轻声说。
“因为你说,独食难甘。”她笑着说,“如今也是一样,无论前方是劫是缘,独渡难安,共渡方甘。”
就在此时,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凌云志挥剑斩出,冰魄剑气在黄昏中划出美丽的弧光。黄小蕾甩出情丝鞭,缠住为首的刺客:“为何执迷不悟?”
刺客摘下面罩,竟是逆仙盟的左使:“双生道统不死,仙界难安!”凌云志挑眉:“仙界如何,与青玄界何干?你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说着,他以凡铁剑意凝聚剑气,铜勺在手中化作利剑,精准点住刺客的穴道。
刺客震惊:“你...你竟能以凡物为剑?”黄小蕾叹息:“道在蝼蚁,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你若能放下执念,便会明白,真正的道心,不在高处,在低处。”
刺客眼神渐渐清明,忽然吐出一枚黑色虫卵:“我...我被种下了心魔卵...多谢两位道统救命。”凌云志取出诛神剑,冰魄剑气净化虫卵:“回去告诉逆仙盟,执念如剑,伤敌亦伤己。”
夜深人静,两人坐在茶馆屋顶赏月。黄小蕾靠在凌云志肩头:“若飞升后再也回不来,你会后悔吗?”他低头吻她发顶:“不后悔,因为每一刻的珍惜,都不会白费。”
她轻笑:“还记得在雪夜客栈,你说要给我编雪柳花环吗?”凌云志点头:“等飞升后,去北寒仙域寻雪柳,编个最大的花环给你。”
“好。”她握住他的手,“但我更珍惜现在——现在的月光,现在的你,现在的我们。”凌云志转头看她,发现她眼中有泪光闪烁:“无论未来如何,我都珍惜与你共度的每一刻。”
他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我也是。生同衾,死同穴,这是我们的誓言,也是我们的珍惜。”
黎明前,凌云志与黄小蕾站在七情桥头。飞升劫的雷云在天边聚集,却挡不住他们眼中的坚定。黄小蕾取出桂花糖糕,分给凌云志一半:“尝尝,还是热的。”
他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散开,混着她身上的香气:“真甜。”她轻笑:“因为加了珍惜的心意。”
雷云逼近,凌云志握紧她的手:“准备好了吗?”黄小蕾点头:“准备好了。”
当第一道雷劫劈下时,两人同时展剑,剑光与情丝在月下交织成网。而在他们心中,不是对劫数的恐惧,而是对彼此的珍惜——这份珍惜,比雷劫更炽热,比天道更永恒。
《搀扶》
搀扶管它天不长地不久
别哭因为有我把你守
有一天我们走不动了
另外一个时空再相守
下雨了我为你撑伞
衣服破了你帮我缝上
多年前我牵了你的手
从此后我们风雨同路走
一转眼就过许多年
我的脸布满了沧桑
你的眼被皱纹写满
你的美依然在我心田
搀扶你的手到永久
相约今生会一起走
今生我们还没爱够
死后也要葬在一个山头
搀扶你的手到永久
相约今生会一起走
今生我们还没爱够
死后也要葬在一个山头
搀扶管它天不长地不久
别哭因为有我把你守
有一天我们走不动了
另外一个时空再相守
另外一个时空再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