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轻的雕飞镰,这位昔日族中的后起之秀,凭借着自身的天赋和努力,成功获得了进入祖地万仞崖参悟的珍贵资格。在万仞崖那高耸入云的悬空巢穴中,寒玉台宛如一座孤独的岛屿,被凛冽的罡风所环绕。云雾在他身侧翻涌,仿佛是这片神秘之地的守护者,不断地考验着他的意志和勇气。
巢穴的中央,三枚上古玉匣静静地悬浮着,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其中一枚玉匣已经自行开启,幽蓝色的魂念珠宛如夜空中的一颗明珠,散发着如水波般的神魂光晕。
这光晕如同平静湖面上被投入石子后荡起的涟漪一般,以念珠为中心,缓缓地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它的存在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吸引着雕飞镰的全部注意力。
他凝视着这光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之情。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自己的精神力,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珍宝,稍有不慎就会破碎。当他的精神力与念珠接触的瞬间,那颗菱形的珠体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爆发出一道极其刺目的银芒。
这道银芒如同闪电一般,划破了周围的黑暗,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它的光芒如此耀眼,以至于雕飞镰几乎无法直视。然而,这道银芒却像是有生命一般,径直没入了雕飞镰的眉心,仿佛是找到了它的归宿。
就在银芒没入眉心的一刹那,雕飞镰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神魂冲击。这股力量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狠狠地撞击着他的灵魂。他的喉咙间不禁溢出一声闷哼,身体也因为这股冲击力而微微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崖壁上栖息的玄羽雕群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无形的精神威压。它们被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飞逃,仿佛这片天地已经不再安全。
然而,对于雕飞镰来说,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无数玄奥的符文在他的识海中如烟花般炸开。这些符文彼此交织、融合,最终凝聚成了一道横跨神魂识海的金色咆哮图腾。
当最后一缕符文融入魂海,雕飞镰猛然抬首,双目迸发实质性的银光——九道凝如实质的神魂音波以他为中心扩散,将巢穴外盘旋的罡风都震得粉碎。崖底传来沉闷回响,那是神魂之力撞击岩层的轰鸣。魂念珠玉匣在余波中震颤,却再无异动。雕飞镰抚上眉心,那里正残留着魂念珠神秘之光融入时的灼热感,识海中的咆哮图腾仿佛拥有生命般缓缓搏动,只需意念微动,便能引动足以撕裂神魂的恐怖秘法。获得了魂念珠认可的雕飞镰实力大增,也有点骄傲起来,认为自己是年轻一辈子的佼佼者,趾高气扬。
灵池园内灵气氤氲,碧波荡漾的池水中,千百只灵蚌静静伏在玉色池底,蚌壳开合间,圆润饱满的珍珠散发着柔和光晕。雕飞镰带着各族精英弟子刚踏入结界,便见有黑衣人正手持利刃,粗暴地撬开灵蚌,将珍珠一颗颗装入储物袋。几只被伤及蚌肉的灵蚌痛苦地翕动着,淡金色的蚌血在水中漾开,宛如绽开的凄美花朵。
“大胆狂徒!”雕飞镰怒不可遏双翼微震,周身气流骤然狂暴,玄色披风无风自动。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死死盯着入侵者,怒火在眼底翻涌成实质,“虚空灵蛙以诚相待,尔等竟敢盗采灵珠,今日定要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黑衣人仿佛是听不到他的话,也没有转身,我行我素,只见他手中短刃一挥,又一只灵蚌被剖开,鲜血染红了他的指尖。
“找死!”雕飞镰怒喝一声,身形如电般掠出,掌风裹挟着凌厉的破空之声拍向黑衣人。各族弟子见状纷纷祭出法宝,一时间灵光闪烁,剑气纵横,试图将这里的人击杀。雕飞镰足尖刚触到灵池边缘的玉石栏杆,周遭光线骤然扭曲。原本澄澈如镜的池水泛起诡异的涟漪,倒映出的星月竟化作破碎的光斑,耳边传来细若蚊蚋的碎裂声,仿佛整座园子都在被无形的手揉捻。他心头一紧,体内灵力瞬间流转,却见那几个正将灵蚌撬开的黑衣人发出惊叫——他们发现了这里突然间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有人被虚空灵蚌蚌壳黏在了一起,朝着隐约有银丝般的空间裂隙游走。
“空间锚点!”雕飞镰厉声喝道,腰间法铃急响,试图定住周遭流散的空间能量。但灵池中央已裂开一道幽蓝色的缝隙,里面隐约可见破碎的亭台虚影与旋转的星云,散逸的空间碎片如锋利的冰片划过空气,在玉石栏杆上割出细密的凹痕。一名黑衣人慌不择路地想逃,刚迈出半步,整个人便如被一只虚空灵蚌吞噬,只余下一声短促的惊叫和半截染血的衣袖飘落在地。
雕飞镰瞳孔骤缩,他看见那截衣袖并未落地,而是在半空化作点点荧光,被灵池中央的裂隙吸了进去。剩下的盗贼吓得惊慌失措,手中的珍珠滚落,触及地面便诡异地“融化”,化作一滩滩闪烁着星屑的水渍。他猛地踏前一步,手中法诀变幻,金色锁链如活蛇般飞出,却在触及那幽蓝裂隙时发出滋滋声,锁链末端竟开始虚化。
“不想被空间乱流撕碎,就待在原地!”雕飞镰怒喝,同时祭出护身法宝“定界镜”。镜面光华流转,勉强在灵池周围撑起半丈方圆的稳定区域。他这才发现,灵池底部那些原本沉睡的灵蚌,此刻竟纷纷张开外壳,露出的不是珍珠,而是一只只镶嵌着细小星辰的眼睛,正幽幽地注视着他们。空间的震动愈发剧烈,他听见身后传来石柱崩裂的巨响,回头时,只见半个观景台已陷入扭曲的虚空,唯有几点碎石在坠落中不断分解成光粒。池水中的灵蚌似有感应,纷纷合拢蚌壳,发出细微的嗡鸣,整个灵池园的空气都因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变得凝滞起来。
幽谷深处,氤氲的瘴气如轻纱般缭绕。嶙峋的怪石间,几株奇花异草正散发着幽幽荧光。雕飞镰追逐着那里面的盗贼。
地面突然发出细碎的龟裂声,一道幽蓝的光芒从裂缝中透出。雕飞镰瞳孔骤缩,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已不受控制。那裂缝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散发出强大的吸力。
“雕师兄!”不远处的几名精英弟子惊呼出声,想要上前施救,却见那裂缝的吸力陡然增强,周围的碎石草木皆被卷入其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雕飞镰的惊呼声被狂风吞噬,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同伴越来越远。不过瞬息之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那幽蓝的裂缝之中,地面的裂痕也随之缓缓闭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剩下的弟子们脸色煞白,面面相觑。此地的神秘气息在此刻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他们再也无心历练,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走!快走!”一名弟子颤抖着声音说道,率先朝着谷外跑去。其他人也如梦初醒,纷纷跟上,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片让他们心悸的幽谷,原本计划数月的历练,就此仓促结束。
雕飞镰青崖洞府里面,此刻却是一片愁云惨淡。银白游隼瘫坐在石榻边,泪水早已哭干,只是呆呆地望着洞外,那里曾是雕飞镰每日练翅归来的方向。几个年幼的小雕依偎在她身边,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洞府内的侍从们也都神色慌张地来回穿梭,有的在清点着雕飞镰的遗物,有的则在低声议论着虚空裂缝的诡异。洞壁上悬挂的那张巨大的金雕展翅图,此刻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案几上,那盏陪伴了雕飞镰百年的青铜灯,灯芯的烛火已经是显得黯淡,仿佛是随时都可能熄灭。洞外,金雕一族的族人们还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们的议论声、呼唤声,不断地传入洞内,却无人回应。整个青崖洞府,此刻就像一座被悲伤笼罩的孤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只剩下无尽的哀思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