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迟拔出玄铁剑,剑尖挑开他的衣袖,露出胳膊上的肉。
“你不是喜欢挑衅吗?”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剑刃划过二皇子的胳膊,一片肉被削下来,落在雪地里,瞬间染红了白雪,
“我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二皇子疼得浑身抽搐,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我错了!贤王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宋宴迟没停,剑刃又落下,一片又一片肉掉在雪地里,肉片在雪地里格外的刺目。
雪花落在剑上,沾了血变成暗红色,他的脸上溅到了几滴血,眼神越来越冷:
“你让人推浅浅下崖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开心?现在了,你笑啊,怎么不笑,给我开心一个看看?”
暗卫们站在旁边,没人敢劝——
他们知道,尊上现在已经疯了,只有找到县主,才能让他恢复正常。
张寒雷别过脸,不忍看这场景,却也没阻止,二皇子罪该万死,这是他应得的。
苏长根拉着苏逸晨往后退了退,苏逸晨的脸色发白,却没说话,他知道,二皇子害了妹妹,这点惩罚算轻的。
二皇子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宋宴迟收剑,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胳膊,冷冷道:
“每天喂一次毒,再削一片肉,什么时候死,看你能撑多久。”
说完,他转身走向悬崖,背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孤单。
张毅走过来,对暗卫吩咐:“看好他,别让他死了。”
暗卫点头,拖着奄奄一息的二皇子下去。
……
江南西州,江砚从绸缎庄出来,手里拿着账本,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藏着一丝迷茫。
他走到马车边,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怀里的画,那幅画他一直带在身上,边角都被磨得有些软了。
“公子,回府吗?”福子掀开马车帘,看着他。
江砚点头,弯腰钻进马车。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棉垫,他却没坐,只是拿出画,摊在膝盖上。
画中的女子身姿窈窕,眉眼绝色,他盯着画,手指拂过女子的脸,心里莫名的空,像少了一块东西。
“公子,该吃饭了。”
回到江府,福子端着饭菜进来,看到他又在看画,忍不住叹了口气。
江砚抬头,眼神茫然:“福子,这画上的人,真的是我堂妹吗?”
昨天福子说这是他堂妹,他信了,可每次看画,
心里的感觉都不对,不是兄妹的亲近,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牵挂。
福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点头:“是呀公子,您之前生病忘了,这是您乡下的堂妹,小时候还来府里住过呢。”
他不敢说实话,太傅吩咐过,不能让公子想起苏浅浅,不然他又会想起他爱而不得的人,再次相思成疾。
江砚没说话,只是盯着画,手指轻轻摩挲着画纸。
他总觉得福子在撒谎,可他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看到这幅画时,心里才会有一丝波澜。
“我知道了。”
他把画收起来,放在怀里,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福子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难受,却也没办法,有些感情,忘了或许才是最好的。
……
崖底的雪还在下,宋宴迟坐在山洞里,背靠着石壁,
手里拿着那张合影,浅浅靠在他怀里,笑得眉眼弯弯,他没戴眼纱,紫瞳里满是幸福的温柔。
他把照片贴在胸口,断玉硌着照片,像是浅浅在他身边。
“浅浅,你在哪?”
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脆弱,
“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遇险,你回来好不好?家人还在等你,我也在等你……”
空间里,苏浅浅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后脑勺还有点疼,她看着身边的三个宝宝,晏安正用小手动她的手,晏宁和晏晚也睁着眼睛,看着她。
“娘亲!你醒了!”
“太好了!娘亲没事!”
“爹爹什么时候来呀?”
苏浅浅摸了摸宝宝们的脸,心里的心慌又涌上来。
她不知道那个让她心慌的人是谁,却莫名觉得,他应该在找她吗?
她扶着床边站起来,走到电脑前,想着过几天身子好些了再出空间,孩子早产,自己又在月子里,外面现在的天气实在不宜出去。
“再等等。”
她对自己说,也对宝宝们说,“我们会出去的,会找到他的。”
崖底的宋宴迟突然抬起头,像是感应到什么,往山洞方向走了几步。
雪还在下,风里没有任何声音,可他的心脏却跳得很快,他总觉得,浅浅就在附近,离他很近很近。
“浅浅……”
他对着崖壁喊,声音在雪地里传得很远,“我在这,你回来好不好?”
空间里的苏浅浅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摸了摸鼻子,隔着空间看向山洞的方向——
她感觉那里有她熟悉的气息,还有让她心慌的人,会是谁?
……
雪连下了七天,崖底的积雪没到膝盖,宋宴迟站在山崖前,身上落满了雪。
他手里还攥着那张合影,照片边缘都被他摸得发白,薄纱下的紫瞳布满血丝,嘴唇干裂得渗出了血。
“尊上,已经七天了,附近的山头都搜遍了,还是没找到县主的踪迹。”
夜影跪在雪地里,声音沙哑,
“您已经七天没吃没喝了,再这样下去,您会垮的。”
宋宴迟没说话,只是盯着山洞的藤蔓,像是在等苏浅浅从里面走出来。
这七天里,他没合过眼,没吃过一口东西,全靠体内的内力撑着,
身形瘦了一圈,原本合身的锦袍现在空荡荡的,胡茬长满了下巴,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得不成样子。
苏长根走过来,红着眼眶:“宴迟,听叔一句劝,先回京城吧。
浅浅要是回来了,肯定希望看到你好好的,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张寒雷也叹了口气,手里的长枪插在雪地里:“我已经让人扩大搜索范围,
留了一百个暗卫在这里继续找,你先回去休息,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宋宴迟终于动了动,转头看向他们,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她不会走的……她肯定在附近……我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