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刺破黑暗,冬日惨白的阳光照射闯入房间,没有给房间带来任何一丝温暖。
抱着被子安稳睡过后半夜,持夭在闹钟响起第三回后才伸手把闹钟关掉。
重新躺在床上继续睡觉,持夭全然忘记了昨天和嬴舟商量的去持家吃团圆饭的时候。
资料整理到后半夜才回房间睡觉,嬴舟早上也起的晚了些。
起床揉着头发,嬴舟洗漱完穿好衣服就出去小吃街里的早餐铺子买早餐了。
上午十点,敲开持夭房间门,嬴舟高挑颀长的身形慵懒倚靠在门边,望着依旧躺在床上不动的持夭,默默叹气。
“老闫说,叹气会变得运气不好。”耳朵动了动,持夭没有睁眼,嗓音清冷回应嬴舟那一声低叹。
“今天中午要去持家吃饭不是?”
唇角勾起无奈笑容,嬴舟抬步走进房间走到持夭床边,弯身将持夭从床上拉起,扶稳她的腰身让她坐好。
“什么时候发的?”依稀记得自己昨晚睡觉的时候让嬴舟给范淑琴发消息,忘记范淑琴什么时候回复的消息,持夭蹙了蹙眉。
“我刚问阿姨时间,阿姨就回消息了,你当时已经睡了。”按住持夭肩膀,嬴舟将被子拢好把持夭盖严实,凤眸低垂眸色认真凝望嬴舟。
抬手拂过持夭耳边凌乱的长发,嬴舟摘下戴在手腕间的黑色皮筋,双手绕道持夭身后,将她的长发收束起来。
两只手松开,嬴舟偏头打量了自己绑好的长发,唇边一勾,准备站起身。
收回的手蓦地被抓住,嬴舟站起身的动作顿住,下意识低下头望着坐在床边拽住自己持夭,凤眸轻盈眨动,手腕转动,温热的手掌扣住持夭的手腕。
持夭仰着头,凝夜紫的深色狐眸倒映着嬴舟温润的眉眼和他那张清隽如玉的面容。
偏过头低声咳嗽,持夭手上用力将嬴舟重新拉到眼前,让他蹲在自己眼前。
“你头上沾了一根羽毛。”抬手拂过嬴舟头顶的金黄色的羽毛,持夭松开抓着嬴舟袖子的手,偏过头退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全部裹起来。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清了清嗓子,持夭说着就要翻身准备躺床上睡觉。
“阿姨催了。”好巧不巧,嬴舟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嬴舟扣住持夭肩膀,拿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收拾收拾走吧。”
被迫被嬴舟从床上拉起,两个人收拾好后就打了车去到持家。
蹙着眉头被嬴舟扶下车,持夭单手掐着腰,舌尖舔过上牙犬齿,眸光扫过持家后山,深吸气。
怀里抱着充好电的暖宝宝,持夭拉着嬴舟上前去敲门,手上捏在怀里的手机的不断振动,缉妖队的群聊叮铃当啷响动。
吩咐家里保姆做好饭菜,范淑琴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持夭回来的消息。
厨房声响掩盖持夭敲门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等待的范淑琴没有听到细微的敲门声,嘴里喃喃念叨,柔和的狐眸盈满浅浅的期待。
“妈,有人敲门。”睡到十一点,持落穿着毛绒睡衣从二楼轻快走下,走到大门边,持落低眉望着的从里面上锁的大门,暗暗骂了句缺德,将锁扭动打开。
范淑琴听见持落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看向门边,扔下手机,将怀中正在包装的礼物轻手轻脚放下,快步走到门边。
拉开门,持落眸光一顿,望着穿着轻薄羽绒服,露出里面的橘蓝撞色毛衣的持夭,轻啧一声,嫌弃偏过头走向沙发。
手中摩挲着玉,持落坐到沙发上,单手搭在扶手上,侧过身望向一楼持蜀的房间。
昨天晚上睡得晚,持落疲倦揉着眉心,耳边范淑琴热络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客厅,甚至掩盖过厨房嘈杂的剁肉声音。
“夭夭,最近怎么样?妈听说你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要不要紧?”抓住持夭的手腕将她温柔拉进客厅,范淑琴紧张上下打量持夭的神情,见她神色还好,松了一口气。
“伯母好。”跟在持夭身后走进客厅,嬴舟与二楼走下的持璐对视,凤眸偏过去,自动走到沙发边坐下。
“你好。”听到嬴舟的打招呼,范淑琴更加喜笑颜开,将持夭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拿起自己包装好的礼物放进持夭怀里。
“你今年生日过成了葬礼,妈真的对不起你。”仔细打量持夭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范淑琴眉头轻柔挤在一起。
她瞧见了持夭脸上没有愈合的伤浅红伤口,心头刺痛,抓紧持夭纤瘦的手臂。
“夭夭……”还是受伤了,持南天前两天去柳城的时候,说持夭一切顺利,连根头发都没掉。
深吸一口气,范淑琴看着持夭低垂下眉眼,指尖无意识摩挲怀中的礼物,心口刺痛变成数不尽的酸涩,想要将她抱进怀里,又怕持夭推开她。
“我没事妈,生日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再说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怪你。”意有所指望向对面绷着脸面无表情嗑瓜子的持落,持夭歪头轻笑,将怀中的礼物递给嬴舟。
“夭夭,你……”哽咽一瞬,范淑琴想问持夭是不是不喜欢,又瞧见嬴舟轻笑接过礼物收紧他腰间经常别着的袋子里面,止住了声音。
和他们坐在一起实属尴尬,持夭抿唇递给嬴舟一个眼色,“妈,我们上楼一趟,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
嬴舟附和一声站起身走到持夭身边,手掌搭在持夭小臂,两个人一起上楼。
“妈,你别看了,姐都已经上楼了。”被持夭说的那句话羞得脸通红,持落摩挲着戴在脖颈上的碧色玉佩,没有再去看范淑琴。
“你和妈好好说说,你一开始带着你姐姐的‘尸体’回来说你姐姐死了,是怎么回事?”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范淑琴收起面上笑容,神色严肃望着坐在对面的持落,静静望着,一言不发。
“我……我那天晚上去找持夭,然后被她当成敌人,我们两个就打了起来。然后……我拎着椅子准备反击,没想到持夭突然就停止身体向后面仰过去了。”
说的模棱两可,持落含糊其辞两句,借口找持夭还有事情,匆匆跑上楼。
“你!”拿自己的两个闺女没办法,范淑琴从沙发离开一瞬,又坐到沙发上,头疼揉着额角,偏头看向厨房的方向。
自从上次占星典,范淑琴就监督持南天将持夭的房间收拾出来,每个周定时打扫,不准有丝毫的懈怠。
推开门走进房间,持夭眸光扫过房间一眼就能看见的家具,坐到床上,望着轻声关上门的嬴舟。
“开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