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秦一直沉默地站在染清身边，此刻轻轻握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别太激动。
他能感受到染清身体的颤抖，那是愤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他看向白玉兰和染思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两位说话请注意分寸。
染清这些年受的苦，我比谁都清楚。你们今天来，到底是想解决问题，还是想在这里撒野？”
白玉兰被程砚秦的气势吓到了，连忙拉了拉染思思的胳膊，示意她别再说话。
她知道程砚秦不是好惹的，当年程家的势力她早有耳闻，如今程砚秦腿伤痊愈，更是没人敢轻易招惹。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换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程先生，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那一千万的债务，要是还不上，债主真的会杀了我们的！染清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求求你们，就帮帮我们这一次吧！”
“一千万？”
程砚秦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染先生之前经营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小，但近两年行情并不好，他手里能调动的资金有限，怎么会一下子赌输这么多？”
白玉兰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我也不清楚啊，都是你情我愿的赌局，谁知道会输这么多……”
“是吗？”
程砚秦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据我所知，城南的地下赌场最近正在被警方调查，很多参与赌博的人都被抓了。染先生要是真的在那里欠了债，恐怕不仅仅是还钱那么简单了。”
白玉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她没想到程砚秦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心里顿时慌了神。
其实染雷东一开始只欠了两百万，是她和染思思觉得染清现在过得好，肯定拿得出更多的钱，才故意把数额夸大到一千万，想要趁机敲一笔竹杠，没想到反而被程砚秦戳中了要害。
染清看出了白玉兰的慌乱，心里更加确定这其中有猫腻。
她冷声道：“白玉兰，你最好老实交代，到底欠了多少钱，否则的话，我们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到时候，染雷东不仅要还债，还要承担赌博的法律责任，你们觉得这样对你们有好处吗？”
染思思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说道：“别报警！我们说实话就是了！其实……其实只欠了两百万……”
“思思！”
白玉兰厉声打断她，脸上满是懊恼。
染思思却已经吓破了胆，她哭着说，
“妈，我害怕！警察要是来了，我们都得完蛋！两百万就两百万，能还上就不错了！”
白玉兰看着女儿没出息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说实话了。
她咬了咬牙，说道：“确实是两百万。之前是我一时糊涂，想多要一点钱，给思思买套房子，让她以后能有个保障……”
“给我买房子？”
染思思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妈，你说的是真的？”
“闭嘴！”
白玉兰狠狠瞪了她一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房子。
染清看着她们母女俩的丑态，心里只剩下厌恶。
她冷冷地说：“两百万也不是小数目。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钱我不会给。”
“你说什么？”
白玉兰不敢置信地看着染清，
“两百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帮我们？”
“不算什么？”
染清冷笑，“我的钱也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凭什么要拿我的钱，去填你们赌博欠下的窟窿？当年你们对我赶尽杀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因为你是染家的女儿！你有义务帮你父亲还债！”
白玉兰激动地喊道。
“义务？”
染清的眼神冷得像冰，
“从我被你们扔在乡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染家的女儿了。染雷东的债，你们自己想办法还。现在，请你们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白玉兰没想到染清竟然这么绝情，她气急败坏地说，
“好！你不帮是吧？我告诉你，染清，你要是不帮我们，我们就天天来这里闹！我还要去你工作的研究所和康复中心，让你的同事和病人都知道你是个连亲生父亲都不管的冷血动物！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染思思也跟着附和，
“没错！我们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你要是不还钱，我们就天天在你家门口哭，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说完，母女俩就往沙发上一坐，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白玉兰甚至还从包里拿出纸巾，故意大声哭了起来，声音凄厉，生怕别人听不见。
染清看着她们撒泼打滚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物业的电话：“喂，物业吗？我是柳园的业主，我家里来了两个无关人员，赖着不走，还大声喧哗，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麻烦你们派保安过来处理一下。”
挂了电话，染清冷冷地看着白玉兰和染思思，
“给你们三分钟时间，立刻离开这里。否则，等保安来了，你们可就不好看了。”
白玉兰没想到染清竟然真的敢叫保安，心里有些慌了，但嘴上还是硬着头皮说，
“你以为叫保安就能把我们赶走吗？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还钱，我们就算被保安赶走了，也会天天来！”
“那就试试看。”
程砚秦开口道，“柳园的安保措施很严格，而且我已经联系了律师。
从今天起，你们要是再敢来这里骚扰染清，或者去她的工作单位闹事，我们就直接以寻衅滋事罪起诉你们。
到时候，你们不仅要承担法律责任，还会留下案底，影响你们以后的生活。”
白玉兰和染思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们只是想来讹点钱，可不想真的被起诉，留下案底。
染思思有些害怕了，拉了拉白玉兰的胳膊：“妈，我们还是先走吧，别真的被起诉了。”
白玉兰也有些犹豫了，但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两百万啊，要是能拿到这笔钱，她们就不用再担心债主的催债了。
她咬了咬牙，看着染清说：“染清，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怪我们。
但你爸爸毕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真的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债主逼死吗？那些债主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人，他们真的会对他下毒手的！”
染清的心里微微一动。
她确实怨恨父亲，但要说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她还是做不到。
可是，她也清楚，要是这次帮了他们，以后他们肯定还会得寸进尺，无穷无尽地来骚扰她的生活。
程砚秦看出了染清的纠结，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担心，我有办法。我们可以帮他还债，但必须有条件。”
染清转头看向程砚秦，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程砚秦对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然后看向白玉兰，缓缓说道：“我可以帮染先生还这两百万，但我有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