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火爆！”宋凌感慨道，拿起账本指给她看，“你看，如果不刨除铺子开业初期那些装修、器具、宣传等等一次性投入的成本，还有从你庄子上购买底料、食材的成本，这两个月的总营收是这个数——”他指着一个更大的数字，“接近六万两！但是扣掉所有成本之后，净赚的差不多占六成。”
程妍听得眼睛发亮，连忙说道：“你知足吧好吗！这是因为你把开业的一次性投入都摊进去了！
如果下个月再算，这些成本占比会大幅下降，我敢说，纯利肯定能超过七成！这利润率，简直吓人！”
“行！听你的准没错！”宋凌现在对程妍的商业判断力是心服口服。
他转身从柜子里抱出一个不大但看起来沉甸甸的紫檀木小箱子，放到程妍面前的桌子上，“喏，这是你应得的分成，我都帮你换成了京城最大钱庄的银票，方便携带也安全。
这一箱都是。你是想自己带走，还是我直接派人护送你，存到你的钱庄户头里去？”
程妍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小箱子，伸手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叠叠崭新的银票，每一张的面额都是一百两。
她一时间还是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曾几何时，她刚穿越过来，全部的身家加起来，也不过是这么大一箱子沉甸甸的、白花花的银子。
而现在，这个同样大小的箱子里，装着的却是轻飘飘的、但价值远超当初的银票！
她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合上箱盖，对宋凌说：“还是麻烦你安排两个可靠的人，送我去钱庄吧，我把它们存起来。”
这么多现金放在家里，她可不放心。
“没问题。”宋凌爽快应下，立刻出去吩咐随从准备马车和人手。
坐在去往钱庄的马车上，程妍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还在盘算：还是京都的有钱人多啊，消费能力太惊人了。
按照账本推算，平均下来一桌消费怎么也得十几两银子，而铺子每天居然能接待一百多桌以上的客人！
就这，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在排队等着！
等等，排队？ 想到这里，程妍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立刻敲了敲车厢壁，对车夫喊道：“先掉头！回火锅铺子！快！”
马车又折返回了“鼎沸轩”。宋凌刚送走她，正准备处理别的事，见她去而复返，脸上带着诧异和一丝担忧，快步迎上前：“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还是银票有什么问题？”
程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神情严肃，不由分说地又将他拉回了刚才议事的雅间。
关上门，按着他坐下，自己则坐在他对面，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宋凌，郑重其事地问道：“宋凌，你想不想赚更多的钱？赚比以前多得多得多的钱？”
宋凌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和问题唬了一下，愣了一下，随即看到她眼中熟悉的、属于发现新商机时的兴奋光芒，顿时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失笑，身体也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吧，我的财神爷，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新点子了？我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程妍见他配合，立刻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语速因为兴奋而略微加快：
“你看，一家铺子，仅仅两个月，纯利就有三万六千两！那如果我们开两家铺子呢？三家呢？甚至更多家呢？”
她指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喧闹声：“你听，到现在，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排队等着吃我们的火锅！
这说明我们的市场需求远远没有被满足！既然只有我们能做出这么正宗、这么受欢迎的火锅，如果我们不趁机迅速扩张，占领市场，那这些等不及的、潜在的顾客，不就都白白流失掉了吗？”
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深远，仿佛已经看到了更广阔的蓝图：“而且，火锅的魅力是普适的！
京都的人爱吃，难道其他繁华城池的人就不爱吃了？比如江南，比如北地重镇？
我们完全可以把‘鼎沸轩’的分店，开到大夏朝的其他城池去！把这股火锅之风，吹遍全国！”
宋凌直接被程妍这番极具冲击力和前瞻性的构想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两家店、三家店、开遍全国”这几个词在疯狂回荡。
按照程妍描绘的这幅蓝图，这个火锅生意未来能够带给他的财富和影响力，将是无法估量的！
这样的野心和格局，他并非完全没有想过，但潜意识里总觉得时机未到，或者困难重重，从未敢如此清晰、如此大胆地设想过！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却总是能一次次打破他认知界限的少女，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烁着自信和野心的光芒，竟让他感到一阵心悸和莫名的振奋。
他觉得程妍又一次刷新了自己对她的看法，她不仅仅是有一些新奇点子的小厨娘，更是一个拥有敏锐商业嗅觉和宏大视野的……合作伙伴，乃至引路人。
程妍见他只是盯着自己发呆，却不说话，有些急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说话啊！你盯着我看什么？你到底做不做？你要是觉得风险大，不想做，没关系，那我就自己想办法干！这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从指缝里流走！”
宋凌这才猛地回过神，听到她说要“自己干”，立刻急了，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语气带着几分被小瞧的懊恼和坚定：“谁说我不做了？！我做！必须做！赚银子这种好事，你别想抛下我单干！门都没有！”
程妍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又带着点小狡黠的笑容，嘿嘿一笑：“那就好说啦！” 她拍了拍桌上那个还没捂热乎的、装着银票的小箱子，“这第一笔分成，我不拿了！全部投进去，用作开新店的启动资金！这次我们动作要快，直接在城西、城北、城南，各找合适的位置，同时开三家分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迅速占领整个京都市场！”
宋凌也被她的魄力和效率感染，热血上涌，立刻站起身，摩拳擦掌：“行！就这么办！我这就发动人手，去找合适的铺面！争取尽快把这事落实！”
程妍也兴奋地站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嘿嘿，那我去找郑叔！他老人家应该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请他再次出山，帮我们搞定新店的装修了！有郑叔在，质量和速度我才能放心！”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期待和昂扬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