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片鳞片,擦过污染的伤口,就能引动如此可怕的反噬……那“门”后的“幽主”,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父亲慕容皓,当年究竟卷入了怎样的漩涡?
“此地不宜久留。” 萧承宇收剑入鞘,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立刻清理现场,撤!”
众人迅速行动,用特制的药粉处理了怪物尸体和那滩粘液,抹去大部分打斗痕迹,快速撤离了沉船坞。
回到靖王府密室,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幽主’……‘不可名状之物’……” 沈维舟搓着脸,“这他娘的听着就不像咱们这人间该有的玩意儿!慕容伯父当年到底查的是啥案子,能扯上这种东西?”
“恐怕不是查案那么简单。” 萧承宇沉声道,“岳父可能是在追查某种……危害社稷、甚至动摇国本的隐秘时,触及了‘九幽’的封印,或者发现了北凉和某些内鬼的阴谋,才遭灭口。”
慕容清婉默默地将铁盒、羊皮卷等物重新收好。“鬼手”的话,信息量巨大,也带来了更多的谜团和危机。
北凉国师手握半张封镇图,对大夏龙脉虎视眈眈;梁王为私欲与虎谋皮;皇帝可能知晓部分内情,态度暧昧;而那扇松动的“九幽之门”,以及门后那个名为“幽主”的恐怖存在,更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
“钥匙在我们手里,但他们不知道。” 慕容清婉梳理着思路,“封镇图,我们有一半(羊皮卷显现的),北凉国师有一半,还有可能存在的‘皇室版本’。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要么,找到所有封镇图,重新加固封印;要么……”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在他们利用钥匙和封镇图打开门、试图控制‘幽主’力量之前,毁掉钥匙,或者……毁掉门。”
“毁掉门?” 沈维舟瞪眼,“那玩意儿听着就邪门,怎么毁?拿火药炸?”
“不知道。” 慕容清婉实话实说,“但总得试试。不能任由北凉和梁王的阴谋得逞,更不能让那个‘幽主’真的跑出来。”
萧承宇握住她的手:“当务之急,是弄清‘鬼手’提到的‘龙脉节点’异常。
如果‘幽主’的力量真的在侵蚀龙脉,那麻烦就大了。必须尽快查明位置,设法阻止或净化。”
“还有祖母那半块玉佩。” 慕容清婉想起青鸾的话,“那上面刻着封镇图案,很可能就是‘皇室版本’或者慕容家传承下来的那部分。
必须尽快拿到手。王氏昏迷,钥匙可能在梁王手里,也可能被她藏起来了。我们得想办法进侯府库房一趟。”
“侯府现在被梁王的人看得紧,硬闯不行。” 萧承宇思索着,“或许……可以从慕容清水身上下手。他胆小怕死,又贪财。梁王能控制王氏,我们也能‘控制’慕容清水。”
“你是说,利用他拿到库房钥匙,或者探明遗物具体位置?” 慕容清婉立刻明白了。
“嗯。威逼利诱,他那种人,最好拿捏。”
计划再次制定。沈维舟负责继续带人暗中排查京城可能的“异常节点”,尤其是靠近皇宫、皇陵等可能与龙脉相关的地方。
夜枭则加紧对剩下俘虏的审讯,深挖北凉在京城的暗桩网络。
慕容清婉和萧承宇,则将目标对准了南庆侯府,和那个懦弱贪婪的便宜弟弟——慕容清水。
第二天下午,一封没有落款的密信,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慕容清水书房的书桌上。
信上只有一句话和一个地址:“戌时三刻,城西破庙。想活命,想拿回你母亲(指继母王氏)的救命药,独自来。”
落款处,画了一个简单的、却让慕容清水瞬间冷汗直流的图案——靖王府的标记。
戌时三刻,天色将黑未黑。
破庙里蛛网密布,残破的神像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狰狞。
慕容清水缩着脖子,像只受惊的鹌鹑,在庙门口探头探脑,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锦囊——那是密信里要求他带的“诚意”,库房所有钥匙的拓印。
“进来说话。” 一个冰冷的女声从神像后传来。
慕容清水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进去,扑通就跪下了:“姐姐!不,世子妃!饶命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梁王逼我的!
祖母的东西,继母的东西,我真的没拿啊!钥匙……钥匙拓印我带来了!” 他忙不迭地把锦囊举过头顶。
慕容清婉从阴影中走出,身后跟着萧承宇。她没接锦囊,只冷冷地看着他:“王氏中的毒,有解药。
但我要知道,祖母那半块刻着特殊图案的青白玉佩,到底在哪里。还有,梁王的人,最近有没有从侯府库房拿走别的东西。”
慕容清水哭丧着脸:“姐姐,我真不知道什么玉佩啊!祖母的东西,下葬前继母清点过,没听说有特别的玉佩……库房……库房梁王的人确实进去翻过两次,拿走了几件值钱的首饰和地契,但……但好像没找到他们特别想要的东西,还发了好大的火……钥匙,钥匙一直由继母贴身藏着,她昏迷后,我……我偷偷拓印了一份,原钥匙真的不见了!”
看他样子不像完全说谎。难道玉佩不在库房?或者被王氏藏在了更隐秘的地方?
“王氏昏迷前,最后见过谁?说过什么?有没有特别在意什么地方?” 萧承宇开口,声音带着压迫感。
慕容清水瑟缩了一下,努力回想:“最后……最后好像见过她娘家的一个远房嬷嬷,说了会儿话……后来梁王府的人来过,之后她就病了……特别在意的地方……她……她好像很紧张自己小佛堂里的那尊白玉观音,病倒前还特意去看过……”
小佛堂?白玉观音?
慕容清婉和萧承宇交换了一个眼神。
“带我们去王氏的小佛堂。现在。”
慕容清水一听要去继母的小佛堂,脸都绿了:“现……现在?府里还有梁王的人在呢!被发现了……”
“被发现,你第一个死。”萧承宇语气平淡,却让慕容清水打了个寒颤。
“带路,别耍花样。”慕容清婉从袖中滑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塞进慕容清水嘴里,逼他咽下,“半个时辰内拿到东西,给你解药。拿不到,或者惊动了梁王的人,你就等着肠穿肚烂。”
慕容清水眼泪都快下来了,也不敢吐,只能认命地点头。
三人趁着夜色,绕到侯府后墙一处狗洞——这是慕容清水以前溜出去鬼混的“秘道”。
慕容清婉和萧承宇自然不用钻狗洞,轻松翻墙而入,慕容清水则只能灰头土脸地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