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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镜海市的老菜场已经蒸腾起白雾,带着鱼腥、蔬菜汁液和早点铺子的葱油香,在青石板路上蜿蜒。公孙龢推着那辆焊着铁皮棚的三轮车停在“公孙菜摊”的老位置,车斗里码着沾着露水的青菜、带着泥点的萝卜,最上层压着那枚包着红布的老秤砣——红布边角已经磨出毛边,是父亲生前用了四十年的那块,秤杆上“良心”两个字被岁月浸得发黑,却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她弯腰解开三轮车的链条锁,指节因为常年握秤杆而有些变形,虎口处留着一道浅疤——那是去年冬天给顾客补菜时,被冻硬的白菜根划的。刚把“公孙菜摊”的木牌立在摊前,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棉鞋踩过积水的“啪嗒”声。

“小龢,今天的菠菜看着嫩啊!”是住在隔壁巷的王婶,手里拎着个印着“幸福超市”的布袋,袋角绣着朵褪色的牡丹——那是王婶的儿媳妇去年绣的,没绣完就生了孙子,现在布袋成了王婶每天买莱的固定装备。

公孙龢直起身,笑着把一捆还带着水珠的菠菜递过去:“王婶早,这是今早刚从郊区菜农那收的,根上的泥都没洗,您回家泡十分钟就行。”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是常年在菜场吆喝落下的毛病,“对了,您孙子的满月酒办得咋样?上次您说孩子有点闹夜,现在好点没?”

“好啦好啦,”王婶接过菠菜,用手指捻了捻菜叶,眼睛笑成了月牙,“多亏你上次给的那个偏方,用艾叶煮水给孩子泡脚,现在夜里能睡整觉了。我儿媳妇说,等周末带孩子来给你看看,小家伙长得可壮实了,眉眼像他爸!”

正说着,菜场入口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达声,一辆印着“城市管理”的电动车突突地开进来,车后座上坐着个穿蓝色制服的年轻小伙,是新来的菜场管理员小周。小周停下车,从车筐里拿出一沓红色的通知,挨个儿往摊位上贴,嘴里念叨着:“各位摊主注意啊,下周三开始菜场要翻新,到时候统一换不锈钢摊位,这几天赶紧把自己的东西规整规整,别到时候耽误事。”

公孙龢心里“咯噔”一下——她的菜摊是父亲传下来的木质结构,虽然简陋,但每次下雨她都用塑料布仔细盖着,木头上的纹理里都浸着菜香。她快步走过去,指着通知上“统一更换摊位”的字样问:“小周,这翻新是全拆了重盖吗?我们这些老摊位能不能保留啊?我这摊子……”

“公孙姐,这是上面的规定,”小周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是为了统一规划,看着整齐。您这老摊位确实有年头了,但规定就是规定,我也没办法。不过您放心,新摊位的面积和现在一样,而且有台面,您称菜也方便。”

公孙龢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通知上鲜红的印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这摊位不仅是她谋生的地方,更是父亲留下的念想。父亲当年就是在这个摊位上,用那枚老秤砣称了一辈子菜,总说“秤杆要平,良心要正”,有次她少给了顾客二两青菜,父亲当晚就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说:“当年多给的,是怕你饿肚子。”现在摊位要拆了,那些藏在木缝里的回忆,好像也要跟着被抹平了。

“哟,小龢,这是咋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山东口音。公孙龢回头,看见李建国拎着个保温桶走过来,桶身上印着“退休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字样——李建国是前几年从单位退休的,老伴去世后,每天早上都来菜场买莱,然后去公园打太极。

“李叔,菜场要翻新,老摊位要拆了。”公孙龢指了指通知,声音有点低。

李建国凑过去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拆?这老摊位拆了多可惜!你爸当年在这儿卖菜的时候,我就常来买,那时候你才这么高,”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跟在你爸身后,帮着递塑料袋,还记得不?”

公孙龢点点头,眼眶有点发热——她当然记得,那时候她才八岁,父亲每天凌晨三点去郊区拉菜,她就坐在三轮车的车斗里,盖着父亲的旧棉袄睡觉,等天亮了就帮着给顾客装菜。有次下大雨,父亲把唯一的雨衣给了她,自己淋得浑身湿透,却还笑着说“菜没淋着就行”。

“别愁,”李建国拍了拍她的肩膀,保温桶撞在胳膊上发出“哐当”声,“我下午去社区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上面反映反映,保留几个老摊位,这可是咱们菜场的念想!”

正说着,菜场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争吵声。公孙龢和李建国对视一眼,赶紧往那边走——只见卖鱼的张师傅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扭打在一起,张师傅的妻子蹲在地上哭,鱼盆里的鲫鱼跳出来,在地上蹦跳着,溅起满地的水花。

“你凭什么砸我的摊子!”张师傅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手里还攥着一把刮鱼鳞的刀,“我在这儿卖鱼十年了,从没短斤少两,你说砸就砸?”

穿西装的男人理了理被扯皱的领带,脸上带着不耐烦:“我是菜场新聘的运营经理,姓刘,你这摊子不符合卫生标准,必须整改!再不配合,我就叫人把你的鱼都拉走!”

“卫生标准?”张师傅气得手都抖了,“我每天收摊都把鱼盆刷三遍,地上的水都拖干净,你凭什么说我不符合标准?你就是想让你亲戚来这儿卖鱼,挤走我们这些老摊主!”

周围的摊主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卖豆腐的王师傅说:“刘经理,张师傅的摊子是咱们菜场最干净的,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卖早点的陈姐也附和:“就是啊,我们这些老摊主都在这儿干了十几年了,凭什么说整改就整改?”

刘经理脸色一沉,从口袋里掏出个对讲机:“你们别在这儿起哄,再闹我就叫保安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伙子,做事要讲良心啊。”众人回头,看见住在菜场附近的周爷爷拄着拐杖走过来,周爷爷今年八十七岁了,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但眼睛却很亮,“我每天都来这儿买莱,张师傅的鱼最新鲜,公孙丫头的菜分量最足,他们都是老实人,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刘经理斜了周爷爷一眼:“老人家,这儿没你的事,赶紧回家去!”

“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李建国忍不住了,往前站了一步,“周爷爷是咱们菜场的老顾客,他说的话就是公道话!你要是真为菜场好,就该听听我们的意见,而不是动不动就砸摊子、叫保安!”

刘经理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在这时,小周骑着电动车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赶紧上前打圆场:“刘经理,张师傅,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这事儿我已经给上面反映了,上面说会派人来调查,咱们先别闹了,影响不好。”

张师傅哼了一声,把刀扔在鱼盆里,水花溅了刘经理一身:“今天看在小周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要是你敢再找我麻烦,我就去市里告你!”

刘经理瞪了张师傅一眼,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踢倒了一个装着萝卜的竹筐,萝卜滚了一地,有个小孩跑过来想捡,被他一把推开,小孩“哇”地一声哭了。

公孙龢赶紧走过去,把小孩扶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颗糖递给她:“别哭了,阿姨给你糖吃。”然后蹲下身,捡起滚在地上的萝卜,萝卜上沾了泥,她用袖子擦了擦,放进自己的菜摊里。

“谢谢阿姨。”小孩接过糖,擦干眼泪,蹦蹦跳跳地跑了。

张师傅的妻子也站起来,擦干眼泪,开始收拾地上的鱼:“真是倒霉,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经理。”

“别气了,”公孙龢安慰道,“小周不是说上面会派人来调查吗?咱们先等着,要是真不行,咱们就一起去社区反映,总能有说理的地方。”

周围的摊主也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张师傅夫妇。李建国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去公园打太极了,下午我就去社区问问这事儿。”说完,拎着保温桶走了。

公孙龢回到自己的菜摊前,刚把捡起来的萝卜摆好,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是当年父亲的老主顾赵阿姨,赵阿姨今年七十多岁了,头发花白,手里拎着个小竹篮,竹篮上的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很干净。

“小龢,给我称一斤青菜,”赵阿姨笑着说,“今天我孙子回来吃饭,他最爱吃你炒的青菜了。”

公孙龢拿起青菜,放在秤盘上,用手轻轻拨了拨,然后提起秤杆:“赵阿姨,一斤二两,您拿着,多的二两算我的。”

“哎,你这孩子,”赵阿姨接过青菜,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每次都多给,你这样怎么赚钱啊?”

“没事,”公孙龢笑了笑,“我爸当年就是这么卖菜的,多给点,心里踏实。对了,您孙子现在工作怎么样?上次您说他换了个新工作,适应不适应?”

“适应适应,”赵阿姨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那孩子现在在一家软件公司上班,待遇挺好的,还交了个女朋友,说是年底要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那太好了,”公孙龢由衷地为她高兴,“到时候一定要请我们吃喜糖啊。”

“一定一定!”赵阿姨付了钱,拎着青菜高高兴兴地走了。

接下来的一上午,菜场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摊主们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自行车的铃铛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公孙龢一边给顾客称菜,一边留意着菜场入口的动静,心里还是惦记着摊位翻新的事。

中午十二点多,菜场里的人渐渐少了,公孙龢拿出自带的饭盒,里面是早上在家煮的米饭和炒青菜,坐在摊前的小凳子上吃了起来。刚吃了两口,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过来,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包,看起来三十多岁,脸上带着点疲惫。

“请问,这里是公孙菜摊吗?”男人问道,声音有点沙哑。

公孙龢点点头:“是啊,请问您要点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公孙龢:“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公孙龢接过照片,照片已经有点泛黄,上面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眉眼和眼前的男人有几分相似。她仔细看了看,突然觉得有点眼熟——这不是父亲当年的战友吗?父亲生前常说,他有个战友叫林建军,当年一起在部队服役,后来退伍后就断了联系,父亲还总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林建军叔叔吧?”公孙龢抬头看着男人,“我爸生前常提起他,说他是个特别勇敢的人,当年在部队还救过他的命。”

男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你是公孙大哥的女儿?我是林建军的儿子,我叫林晓峰。我爸去年去世了,临终前一直念叨着公孙大哥,说当年退伍后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没来得及和公孙大哥联系,心里一直很愧疚。他让我一定要找到公孙大哥的家人,把这个交给你们。”

林晓峰从包里拿出一个布包,布包是深蓝色的,上面绣着一颗红星,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枚军功章和一本旧相册——军功章是林建军当年在部队获得的,相册里贴着他和父亲在部队的合影,还有一些老照片。

公孙龢接过布包,手指轻轻抚摸着军功章,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小时候见过父亲的军功章,和这枚很像,父亲说那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相册里的照片已经有点模糊,但还是能看出父亲和林建军年轻时的模样,两人穿着军装,站在军营前,笑得一脸灿烂。

“我爸说,当年他和公孙大哥在部队的时候,一起站岗,一起训练,感情特别好。”林晓峰的声音也有点哽咽,“后来我爸退伍回家,发现我爷爷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他就到处打工赚钱,没时间和公孙大哥联系。等我爷爷的病好了,他再想联系公孙大哥,却发现已经找不到地址了。这些年,他一直在打听公孙大哥的消息,直到去年生病,才知道公孙大哥已经去世了。”

公孙龢擦了擦眼泪,把布包紧紧抱在怀里:“谢谢你,晓峰。我爸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他生前总说,不知道林叔叔现在怎么样了,还说要是能再见到你爸,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我爸也是,”林晓峰说,“他临终前还说,要是能见到公孙大哥的家人,一定要替他说声对不起,这么多年没联系。对了,公孙大哥的墓地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给他鞠个躬。”

“在西郊的烈士陵园,”公孙龢说,“我周末带你去。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以后有时间常来家里坐。”

“我现在住在市区的酒店,”林晓峰说,“我这次来镜海市,就是为了找公孙大哥的家人,现在找到了,我也放心了。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老家。不过以后我肯定会常来的,看看你,也看看公孙大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聊起了父亲们当年在部队的事,聊起了这些年的生活。林晓峰说,他现在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做工程管理,这次来镜海市,除了找公孙龢,还要考察一个项目。

“对了,晓峰,”公孙龢突然想起摊位翻新的事,“我们菜场最近要翻新,说是要统一换不锈钢摊位,我爸传下来的老摊位可能要被拆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林晓峰想了想,说:“这事儿我或许能帮上忙。我这次考察的项目,就是和城市旧设施改造有关的,我认识一些负责这方面的人,我可以帮你问问,看看能不能保留你的老摊位。”

公孙龢惊喜地看着他:“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

“没事,”林晓峰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你爸是我爸的救命恩人,帮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你把菜场的地址和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下午就去问问。”

公孙龢赶紧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和菜场的地址写下来,递给林晓峰。林晓峰接过纸条,放进包里:“我下午就去办,有消息了我马上告诉你。”

说完,林晓峰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去酒店收拾一下,下午去办事。周末我再联系你,一起去看公孙大哥。”

“好,”公孙龢送他到菜场门口,“路上小心。”

林晓峰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公孙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希望——或许,父亲的老摊位真的能保住。

下午两点多,李建国从社区回来了,脸上带着笑容:“小龢,好消息!我去社区反映了情况,社区说会和菜场的上级部门沟通,尽量保留几个老摊位,特别是你这个有年头的摊位,他们说这是菜场的历史见证,应该保留。”

“真的?”公孙龢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刚才林叔叔的儿子来了,他说也能帮我问问,说不定咱们的摊位真的能保住!”

“林叔叔的儿子?”李建国有点疑惑,“哪个林叔叔?”

公孙龢把林晓峰来的事告诉了李建国,李建国听完,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有你们两个人帮忙,这摊位肯定能保住。”

就在这时,小周骑着电动车过来了,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公孙姐,李叔,好消息!上面派人来调查了,说咱们菜场的老摊位有保留的价值,决定不拆了,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翻新一下,修修台面,刷刷油漆,让摊位更整齐一点!”

“真的?”公孙龢和李建国异口同声地问道。

“真的!”小周笑着说,“刚才刘经理也被批评了,说他不该动不动就砸摊位、欺负摊主,还说要给他处分呢!以后咱们菜场还是咱们这些老摊主的天下,不用担心被人挤走了!”

公孙龢听到这话,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是难过,是止不住的高兴。她快步走到摊位前,伸手摸了摸那块刻着“公孙菜摊”的木牌,又轻轻碰了碰车斗里那枚包着红布的老秤砣,像是在跟父亲分享这个好消息。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王婶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豆腐,“以后还能在你这买带露水的青菜,不用去那些冷冰冰的不锈钢摊子了。”

卖鱼的张师傅也推着鱼盆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刚才小周也跟我说了,那姓刘的被处分了,以后没人敢随便找咱们麻烦了!晚上我请大伙吃顿便饭,就当庆祝庆祝!”

周围的摊主们纷纷附和,菜场里又热闹起来,这次的热闹里,多了份踏实和安心。公孙龢拿出手机,给林晓峰发了条信息:“晓峰,谢谢你,菜场决定保留老摊位了!”没过多久,林晓峰就回了消息:“太好了,公孙姐,这是最好的结果。周末咱们一起去看公孙大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菜场的青石板路上,给老摊位的木头上镀上了一层暖光。公孙龢开始收拾菜摊,把剩下的青菜捆好,把萝卜摆整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枚老秤砣放进布包里。她抬头看了看渐渐安静下来的菜场,心里充满了感激——感激父亲留下的念想,感激邻里间的守望相助,也感激那些不期而遇的温暖。

第二天清晨五点半,镜海市的老菜场又蒸腾起白雾,公孙龢推着三轮车准时出现在“公孙菜摊”的老位置。她立起木牌,把老秤砣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然后笑着迎接第一位顾客——还是隔壁巷的王婶,手里依旧拎着那个印着“幸福超市”的布袋。

“小龢早啊!”

“王婶早,今天的青菜更嫩呢!”

吆喝声、脚步声、笑声再次在菜场里响起,带着鱼腥、蔬菜汁液和早点铺子的葱油香,在晨光里蜿蜒。那枚老秤砣上的“良心”二字,依旧泛着温润的光,见证着这片菜场里的烟火气,也守护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温暖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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