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那一刻，桑宁强撑的身子，一下子被抽空，瘫软在地毯上。
委屈，失落，还有一丢丢酸楚？
李总监的电话，催命符一样，扎着她的神经。
“工作……”她喃喃自语。
对！投入工作！
阿文失望的眼睛，他说的“注意分寸”，时不时在她脑子跳出来。
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嘛，现在反倒觉得理亏！
她自己叩心自问，阿文哪里差？
想来想去，各方面确实……还不赖(除了他是弯的这点）。
想到他张温柔又俊朗的脸，指尖仿佛还有他胸肌的灼热……
要不……就从了他？
等等……你说弯的吧……他那的反应，明明……是“擎天柱”。
她是不是……对“男同”有什么天大的误解？
天啊！
她赶紧甩了甩头，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冲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
镜中的她，皮肤白的发光。
水珠浸湿了胸前的衣料，两双饱满的水蜜桃隐约可见。
只是发丝凌乱，一缕湿发黏在颊边，眼睛红肿，唇瓣破损，颈脖处还有几道吻痕……
整个人，透着被狠狠蹂躏过的狼狈。
做瑜伽，谁信？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秀色可餐，是个男人都想一探芳泽，更何况是爱她入骨的阿文。
只可惜，到嘴的鸭子还是飞了。
“嘶……”
她轻触到唇上的伤口，不由暗恼。
那家伙，还真是没轻没重！
没想到，弯的男人也玩得……这么开？
她又开始各种脑补：比如说，他们之间会怎么做？怎么开始？再比如说，会用辅助工具吗？会接吻吗？
那个圈子是不是很混乱？
她莫名浑身打了个寒颤，一阵后怕。
深呼吸，冷静冷静。
她拿出遮瑕膏，给自己画个淡妆。
她要把那些痕迹，悄然隐去。
她换上一身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
等她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时，脸上已经看不出之前的狼狈了。
还是那副毫无波澜，保守又呆板的模样。
可她自己不知道，心底那个深埋的角落，正在隐隐作痛。
***
阿文并没有回自己的公寓。
他骑着那辆重型机车，引擎咆哮着，在清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疾驰。
冷风扑面，吹不散他心头的烦躁。
特别是，那股挥之不去的……憋闷。
桑宁此刻正脑补他与其他男同的亲嘴的场景，似乎感应到这份“诽谤”，阿文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恶心？”
他反复回呢喃这两个字，眼神阴鸷得吓人。
他一拧油门，机车飞一般窜出。
最终，机车停在位于河畔隐秘的私人会所前。
这里是他的据点之一，也是处理一些“灰色”事务的地方。
早有人等在门口，恭敬地接过车钥匙。
阿文大步走入，直接进了最里面的专属房间。
他扯掉身上有桑宁气息的皮衣，随意扔在沙发上。
然后，拿起放在桌上，另一部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他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命令道，“两件事。”
“第一，今天凌晨，城西派出所门口，接走一个小男孩的车队，车牌是[阿文记下的军牌号码]，我要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以及那个孩子的所有信息。”
“第二，盯紧西氏集团的王建明，特别是他私下接触桑宁。”
他顿了顿，眼神多了几分温柔，
“或者调查桑宁的一切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挂了电话，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深邃的眼底，是化不开的浓稠算计和势在必得。
“分寸？”他嗤笑一声，吐出烟圈，仿佛在嘲笑这个词的天真。
他给了她机会，让她定义他们的关系。
她选择了“兄弟”，选择了“恶心”。
很好。
那他就用她的规则，陪他的宁宁玩下去。
直到她亲自推翻这一切，直到她亲口承认，那个吻，以及之后的一切，都与“恶心”无关！
只是，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都没能好好“吃吃”她。
不甘心，心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