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微弘定情,才华相吸
夜已深,乾坤皇朝驻剑皇朝的质子府邸内,澹台弘毅却在书房里焦躁地踱着步。
窗外月华如练,他的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三天前,岑溪微的贴身侍女碧儿偷偷给他递了消息——岑家已经派人前来剑皇朝,要接岑溪微回国,并且已经为她订下了一门亲事。
“开什么玩笑!”澹台弘毅一拳砸在书桌上,震得笔筒里的毛笔都跳了跳。
装逼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触发‘情场危机’任务。任务目标:阻止岑溪微被家族联姻,赢得岑家认可。任务奖励:装逼积分5000点,特殊技能‘才华无双’。”
澹台弘毅苦笑:“系统,这种时候你还惦记着积分?溪微要是被带回乾坤皇朝嫁给别人,我装逼给谁看?”
系统沉默片刻,难得正经地回答:“所以宿主必须行动。装逼的最高境界,是装得恰到好处,装得让人心悦诚服。此战若胜,宿主的装逼境界将提升至新高度。”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公子,上官公子、司马公子、夏侯公子求见。”
“让他们进来。”
房门推开,三个身影鱼贯而入。沈浔之(上官文韬)、李铭远(司马玉宸)、林轩逸(夏侯灏轩)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
“弘毅,情况我们都知道了。”沈浔之率先开口,他刚从空言静那里得到消息,立刻就联系了另外两人赶来。
李铭远走到桌边坐下,手指轻敲桌面:“岑家在乾坤皇朝势力不小,岑溪微的父亲岑明远是礼部尚书,门生故旧遍布朝堂。他要将女儿许配给镇北侯世子,这门亲事在政治上是绝佳的联盟。”
林轩逸难得收起了平时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们查过了,镇北侯世子赵天翼今年二十二岁,武将世家出身,据说文武双全,在京城颇有美名。而且...他似乎对岑溪微早已倾心。”
澹台弘毅的脸色更沉了。
“但是,”沈浔之话锋一转,“根据静儿从江湖渠道得到的消息,这个赵天翼表面光鲜,实则性情暴戾,府中已有两名侍女‘意外身亡’。岑尚书恐怕只看到了镇北侯府的权势,却不知女儿若嫁过去会是何等处境。”
李铭远接话道:“而且镇北侯近年来在边境拥兵自重,已有不臣之心。岑尚书此举,恐怕是为自己留后路。一旦朝局有变,他便是从龙之臣。”
澹台弘毅深吸一口气:“所以,我必须阻止这门亲事。”
“不止要阻止,”林轩逸竖起一根手指,“你要让岑尚书主动放弃赵家,转而选择你。换句话说,你要证明你比镇北侯世子更有价值。”
“这谈何容易。”澹台弘毅苦笑,“我一个质子,在乾坤皇朝无权无势,虽然父皇尚在,但我在国内的地位...你们知道的。”
李铭远忽然笑了:“所以,你需要一场完美的‘表演’。”
“表演?”澹台弘毅挑眉。
沈浔之接话:“我们三个商量过了,既然岑家派来的人已经到了京城,不如将计就计。我们给你搭建一个舞台,让你在岑家人面前,展现出足以让他们改变主意的‘价值’。”
“具体怎么做?”
司马玉宸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岑家这次派来的,是岑溪微的三叔岑明礼和他的长子岑溪枫。岑明礼是岑家实际掌管商业的负责人,为人务实,重利但也重名。岑溪枫则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好风雅,喜结交名士。”
“所以...”
“所以,我们给你安排了三场‘戏’。”林轩逸掰着手指,“第一场,文采飞扬,让岑溪枫这个自命风雅的人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第二场,智谋过人,让岑明礼看到你的价值;第三场...真情流露,让岑家人看到你对溪微的真心。”
沈浔之补充道:“当然,这一切都需要溪微的配合。她必须让家人看到,她对你的情意,以及对赵天翼的抗拒。”
澹台弘毅沉吟片刻,眼中逐渐燃起斗志:“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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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剑皇朝京城最大的酒楼“望江楼”顶层雅间。
岑明礼与岑溪枫坐在窗边,打量着陆续到来的宾客。今日是京城文坛每月一次的“诗酒会”,由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学士主持,京城中有才名的年轻子弟大多会来参加。
“三叔,你说那澹台质子真的会来?”岑溪枫摇着折扇,有些不以为然,“我听说他在剑皇朝的名声可不怎么样,整日里不是斗鸡走狗,就是吟些艳词俗曲。”
岑明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深沉:“传言不可尽信。你堂妹在信中对他评价不低,甚至为了他几次违逆家中安排。此子必有我们不知道的一面。”
“我看是溪微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岑溪枫撇嘴,“那澹台弘毅若真有才,怎会在质子府中默默无闻这些年?”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澹台弘毅一袭月白长衫,手持一柄玉骨折扇,步履从容地步入望江楼。他今日的打扮极为考究,衣料是江南最上等的云锦,腰间佩玉温润透亮,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既显贵气又不落俗套。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旁的女子——岑溪微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襦裙,发髻轻挽,只簪了一朵玉兰花,清雅脱俗。两人并肩而行,郎才女貌,惹得众人侧目。
“他竟敢公然与溪微同来!”岑溪枫脸色一沉。
岑明礼却抬手制止:“稍安勿躁,看看再说。”
诗酒会正式开始。按照惯例,先由主持人出题,在场众人即兴赋诗,再由几位老学士评点。
今日的题目是“秋思”。
一时间,雅间内安静下来,只闻研墨声与纸张翻动的轻响。岑溪枫自负才学,早已成竹在胸,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已写就,得意地看向四周。
却见澹台弘毅仍在不紧不慢地研墨,似乎尚未动笔。
“装模作样。”岑溪枫低声嗤笑。
又过了半炷香,陆续有人交卷。岑溪枫的诗作被一位老学士拿起,朗声诵读:
“《秋日登高》
枫红菊黄又一秋,登高望远思难收。
云卷云舒天际雁,风吹风止水边鸥。
故园千里烟波隔,客路十年霜鬓稠。
欲问归期未有期,暮蝉声里独凭楼。”
诵读完毕,几位老学士纷纷点头:“岑公子此诗对仗工整,意境开阔,尤其‘故园千里烟波隔,客路十年霜鬓稠’一联,道尽游子思乡之情,颇见功力。”
岑溪枫面露得色,拱手道:“诸位先生谬赞了。”
这时,主持人看向澹台弘毅:“澹台公子可已作好?”
澹台弘毅这才放下墨锭,微微一笑:“方才见诸位佳作,心有所感,得了一首,还请指教。”
他提笔蘸墨,在宣纸上挥毫而就。字迹潇洒飘逸,自成一格。
一位老学士上前接过,只看了一眼,眼睛便是一亮。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诵读:
“《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四句诗诵罢,全场寂静。
短短二十八字,却一扫历来悲秋的萧瑟,将秋日写得豪迈开阔,意境高远。尤其是“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两句,画面感极强,读来心胸为之一畅。
半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学士抚掌赞叹:“妙!绝妙!此诗立意新颖,气韵生动,字字珠玑。澹台公子大才!”
另一人也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开篇便不同凡响,有破旧立新之胆识。好诗,好诗啊!”
岑溪枫的脸色变了又变。他自诩诗才不俗,但与澹台弘毅这首一比,高下立判。自己的诗虽工整,却落入俗套;而澹台弘毅的诗,灵气四溢,令人耳目一新。
岑明礼眼中闪过异色,重新打量起这位质子来。
这时,主持人又出第二题:“既然澹台公子有‘秋日胜春朝’之论,不如再以‘春’为题,赋诗一首如何?”
这显然是故意为难,要看看澹台弘毅是否真有急才。
澹台弘毅却不慌不忙,略一沉吟,再次提笔:
“《春日》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此诗一出,满座皆惊。
方才那首《秋词》已显才情,这首《春日》更是意境开阔,哲理深蕴。“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不仅描绘了春日的绚烂,更暗含了识人辨物的智慧。
“好一个‘万紫千红总是春’!”一位老学士激动得胡须颤抖,“此句看似写景,实则写心。心中有春,则处处是春。澹台公子胸襟气度,由此可见!”
岑溪枫彻底哑口无言。他自问绝无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作出两首如此水准的诗。更可怕的是,这两首诗风格迥异,却都达到了极高的艺术境界。
澹台弘毅拱手道:“诸位先生过奖了,不过是些浅见拙作。”
他越是谦逊,众人越是觉得他深不可测。
装逼系统在脑海中提示:“宿主完成‘文采飞扬’装逼,获得积分800点。现场众人对宿主的评价大幅提升。”
岑溪微坐在一旁,看着心上人成为全场焦点,眼中满是骄傲与柔情。她知道,这些诗并非澹台弘毅原创,而是他从那个叫“地球”的世界带来的文化瑰宝。但这又如何?他能将这些诗运用得恰到好处,本身便是才华的一种。
诗酒会结束后,澹台弘毅主动走向岑明礼和岑溪枫。
“岑三叔,岑兄,久仰。”他彬彬有礼地行礼。
岑明礼回礼:“澹台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之诗,令老夫大开眼界。”
岑溪枫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拱手:“澹台兄大才,佩服。”
“二位过誉了。”澹台弘毅微笑道,“不知可否赏光,明日到质子府一叙?弘毅新得了一饼好茶,正想请懂茶之人品鉴。”
岑明礼眼神微动,点头答应:“那便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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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质子府。
澹台弘毅在花厅设茶宴,不仅请了岑家叔侄,还请了上官文韬、司马玉宸、夏侯灏轩三人作陪。
茶过三巡,话题渐渐深入。
岑明礼放下茶杯,看似随意地问道:“澹台公子在剑皇朝为质已有五年,不知对两国关系有何见解?”
这个问题颇为敏感,一个回答不好,便可能招致祸端。
澹台弘毅却从容答道:“乾坤与剑皇朝,一南一北,疆域相邻却风俗迥异。弘毅以为,两国当求同存异,互通有无。乾坤盛产丝绸瓷器,剑皇朝矿产丰富;乾坤文风鼎盛,剑皇朝武备精良。若能各取所长,必能相得益彰。”
“说得好听,”岑溪枫忍不住插话,“可我听说,剑皇朝近年来在边境屡有异动,似乎对我国的矿脉有所图谋。澹台兄既是乾坤皇子,对此难道没有看法?”
这个问题更加尖锐,几乎是在质问澹台弘毅的立场。
在场几人都屏住了呼吸。
澹台弘毅却不急不缓,先给岑明礼续了茶,才缓缓道:“岑兄所言确有其事。但弘毅以为,边境摩擦,根源不在剑皇朝野心,而在两国商贸失衡。”
“哦?此话怎讲?”
“剑皇朝需要我国的精铁锻造兵器,我国需要剑皇朝的药材医治百姓。然而近年来,我国提高了精铁出口关税,剑皇朝则限制药材出境。双方各有苦衷,却又互不相让,这才导致边境紧张。”
岑明礼眼中精光一闪:“那依公子之见,该如何解决?”
“设立边贸特区。”澹台弘毅抛出一个新颖的概念,“在两国边境划定特定区域,在此区域内,双方货物可免税或低税流通。同时设立联合管理机构,由两国官员共同治理。如此,既可满足各自需求,又能减少摩擦。”
这个想法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震。
司马玉宸适时补充:“此法确实可行。我紫禁皇朝与邻国便有类似安排,效果显着。”
上官文韬也道:“刀剑神域与花陆皇朝之间也有‘互市’,虽不及澹台兄所说的特区完善,但确能缓解边境压力。”
岑明礼陷入沉思。他是商人,自然明白这个提议的价值。若能实现,岑家的商队将获得巨大利益。而且这个建议显示出的,不仅是澹台弘毅的政治智慧,更是他对两国国情的深入了解。
“澹台公子这个想法,可曾向贵国朝廷提过?”岑明礼试探道。
澹台弘毅苦笑:“弘毅身为质子,人微言轻。况且...国内有些人,恐怕不愿看到边境太平。”
这话说得含蓄,但岑明礼听懂了。澹台弘毅在国内有政敌,那些人正希望边境紧张,以便从中渔利。
茶宴继续进行,话题渐渐转向商业。澹台弘毅对乾坤皇朝的商路了如指掌,甚至能说出几条岑家主要商道的具体情况,这让岑明礼大为吃惊。
“公子如何得知这些?”岑明礼忍不住问。
澹台弘毅看了岑溪微一眼,微笑道:“是溪微告诉我的。她虽在异国,却心系故土,常与我谈起国内风物。”
岑溪微脸一红,低头喝茶。
岑明礼心中一动。看来,这对年轻人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要深。
这时,夏侯灏轩忽然开口:“对了,我听说镇北侯世子赵天翼近日也在京城,岑三叔可曾见过?”
岑明礼脸色微变:“尚未见过。”
林轩逸(夏侯灏轩)摇着扇子:“那可巧了,我昨日在‘百兵阁’见到他了。这位世子爷正在挑选兵器,说是要送人作聘礼。听说他看中了一对龙凤短剑,价值千金呢。”
岑溪微的手一颤,茶杯险些脱手。
澹台弘毅伸手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别怕。”
他转向岑明礼,神色郑重:“岑三叔,有些话,弘毅本不当讲。但事关溪微终身幸福,不得不冒昧了。”
“公子请讲。”
“赵天翼此人,表面光鲜,实则暴戾。他在镇北侯府中,已杖毙两名侍女,皆以‘失手’为名遮掩。此事在京城虽未传开,但在某些圈子里并非秘密。”
岑明礼脸色沉了下来:“公子可有证据?”
上官文韬接过话头:“三叔若不信,可派人去镇北侯府所在的北疆打听。赵天翼的乳母去年‘暴病而亡’,实则是因为劝阻他虐打下人,被他推下楼梯摔死的。此事被镇北侯强行压了下来。”
沈浔之(上官文韬)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北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的证词,三叔可自行判断真伪。”
岑明礼接过信,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难看。
岑溪枫也凑过来看,看完后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若此事属实,我岑家绝不能让溪微嫁入这等虎狼之家!”
岑溪微这时抬起头,眼中含泪:“三叔,溪微不愿嫁赵天翼。若家中强逼,我宁可...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胡说!”岑明礼喝道,但语气已软了下来。
他看向澹台弘毅,目光复杂:“澹台公子今日所言,老夫会一一查证。若赵天翼真如你所说,这门亲事自然作罢。但是...”
他顿了顿:“即便不嫁赵家,溪微的婚事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公子虽好,终究是质子之身。我岑家若要联姻,须得考虑家族利益。”
这便是要澹台弘毅证明自己的价值了。
澹台弘毅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向岑明礼深深一揖:“弘毅明白。三叔,请给我一个机会。三日之后,弘毅将在质子府设宴,届时会向三叔证明,我澹台弘毅虽为质子,却有能力护溪微一生周全,也有能力为岑家带来更大的利益。”
岑明礼凝视他良久,终于点头:“好,老夫便等你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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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澹台弘毅几乎没合眼。
他要准备一场足以打动岑明礼的“表演”,这需要精心的策划和周密的安排。好在,他有三个最好的兄弟帮忙。
沈浔之负责情报收集,将岑家在乾坤皇朝的产业、人脉、困境摸得一清二楚;李铭远负责布局设计,制定详细的“攻略”方案;林轩逸负责调动资源,联络各方人手。
而四位女子也没闲着。空言静通过江湖渠道,弄到了一份珍贵的商业情报;韩雪澜运用政治智慧,分析乾坤皇朝朝局走向;江怀柔细心体贴,为众人准备饮食,确保他们精力充沛;岑溪微则将她所知的家族内部情况全盘托出。
第三天傍晚,质子府张灯结彩,一场特别的宴会即将开始。
岑明礼和岑溪枫准时赴约。当他们步入正厅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正厅被重新布置过,中间是一张巨大的沙盘,上面清晰地标出了乾坤皇朝与周边各国的疆域、山川、城池。沙盘旁还挂满了地图、账册、文书。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在场的人。
除了澹台弘毅和另外三位质子,还有几位他们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京城最大商行“汇通天下”的大掌柜;剑皇朝户部的一位侍郎(以私人身份前来);甚至还有两位来自其他皇朝的使臣代表。
“澹台公子,这是...”岑明礼疑惑道。
澹台弘毅微笑行礼:“三叔,今日之宴,非为饮酒作乐,而是想与三叔探讨一桩合作。”
他走到沙盘前,拿起一根细棍:“三叔请看,这是乾坤皇朝,这是剑皇朝,这是紫禁皇朝,这是阳离皇朝。四国交界之处,有一条古老的商道,因多年战乱而荒废。”
岑明礼点头:“不错,那是‘四国古道’,百年前曾是商旅云集之地。但自从四国关系紧张后,便无人敢走了。”
“若我们能重启这条古道呢?”澹台弘毅目光炯炯,“不仅重启,还要将它打造成四国之间最安全、最繁荣的商路。”
岑溪枫皱眉:“谈何容易?沿途盗匪横行,各国关卡重重,税收繁杂...”
“所以需要多方合作。”澹台弘毅打断他,“我已经与在座的各位达成初步共识。”
他指向那位大掌柜:“‘汇通天下’愿意出资三成,并负责沿途驿站建设。”
指向户部侍郎:“剑皇朝愿意提供通关便利,并派兵清剿商道附近的盗匪。”
又指向两位使臣代表:“紫禁与阳离皇朝也原则上同意参与,具体细节可进一步商议。”
岑明礼震惊了。这样庞大的计划,澹台弘毅竟然在短短三天内就推进到这个地步?
“那我国...”他迟疑道。
“这正是需要岑家帮忙的地方。”澹台弘毅诚恳地说,“岑家在乾坤皇朝商界举足轻重,若能得到岑家支持,说服我国朝廷同意此事,便成功了一半。而作为回报,岑家将获得商道三成的管理权,以及沿线三处重要驿站的经营权。”
三成管理权!岑明礼心跳加速。这条商道一旦建成,利益将不可估量。岑家若能掌握三成,家族实力将跃升一个台阶。
“公子如何保证其他各方会信守承诺?”岑明礼毕竟是老江湖,立刻想到关键问题。
澹台弘毅拍了拍手,侍从捧上几个锦盒。
“这是剑皇朝户部盖章的许可文书。”
“这是‘汇通天下’的出资契书。”
“这是紫禁、阳离两国使臣的意向书。”
每打开一个锦盒,岑明礼的震惊就增加一分。这些文件都是真的,盖着官印,签着名字,做不得假。
“可是...公子如何能做到这些?”岑溪枫忍不住问,“你毕竟只是...”
“质子?”澹台弘毅笑了,“正因为是质子,所以我才能做到这些。”
他环视众人,声音清晰而坚定:“因为我身处四国之间,既了解乾坤,也了解其他三国。我不属于任何一国的利益集团,所以能相对公正地协调各方。更重要的是...”
他看向岑溪微,目光温柔:“因为我想向岑家证明,我澹台弘毅虽为质子,却有能力创造价值,有能力给我爱的人一个美好的未来。”
岑溪微眼中泛起泪光。
装逼系统在澹台弘毅脑海中狂响:“宿主完成‘格局宏大’装逼,获得积分1500点!触发特殊成就‘情场得意’前置条件!”
岑明礼沉默了许久。
他走到沙盘前,仔细查看那些标注,又翻阅了那些文件。最后,他抬起头,眼中终于露出了认可的神色。
“公子大才,老夫佩服。”他郑重地说,“重启四国古道之事,岑家愿意全力支持。至于溪微的婚事...”
他看向岑溪微,又看看澹台弘毅,终于松口:“若公子真能促成此事,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老夫回京后,会向兄长说明情况,重新考虑溪微的婚事。”
“三叔!”岑溪微惊喜地叫道。
澹台弘毅深深一揖:“多谢三叔成全!弘毅定不负所托!”
宴会继续进行,但气氛已完全不同。岑明礼开始认真与各方商讨合作细节,岑溪枫也对澹台弘毅刮目相看,主动与他交谈。
夜深人散时,岑溪微留了下来。
两人漫步在质子府的花园中,月光洒在石径上,如同铺了一层银霜。
“弘毅,谢谢你。”岑溪微轻声说,“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澹台弘毅握住她的手:“不全是。重启四国古道,确实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我只是...顺便用它来证明自己。”
“顺便?”岑溪微笑了,“三天不眠不休,调动这么多资源,这只是顺便?”
澹台弘毅也笑了:“好吧,我承认,主要是为了你。”
他们在一处凉亭坐下。澹台弘毅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白玉簪,簪头雕成玉兰花的形状,与岑溪微今日发间的玉兰相映成趣。
“这是我请京城最好的玉匠雕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材料不算名贵,但...是我亲手设计的。”
岑溪微接过玉簪,眼中泛起泪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溪微,”澹台弘毅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我知道前路还有很多困难。我的身份,你的家族,各国的政局...但我想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会努力争取我们的未来。我不是那个只会装腔作势的澹台弘毅了,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配得上你。”
岑溪微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其实,从你在诗会上说出‘我言秋日胜春朝’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有你的骄傲,你的才华,你的坚持。弘毅,无论你是质子还是皇子,无论你有权有势还是一无所有,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月光下,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
装逼系统最后提示:“宿主完成‘真情流露’装逼,获得积分1000点。特殊成就‘情场得意’达成!奖励:装逼积分5000点,特殊技能‘才华无双’解锁。技能效果:在需要展示才华的场合,宿主将获得临场发挥加成,表现力提升30%。”
澹台弘毅在心中笑了。这个技能,来得正是时候。
不远处,沈浔之、李铭远、林轩逸三人躲在假山后,看着凉亭中的一幕,相视而笑。
“成了。”沈浔之说。
“不枉我们这三天忙得脚不沾地。”李铭远揉了揉太阳穴。
林轩逸嘿嘿一笑:“接下来,就该准备我们自己的事了。怀柔那边,我也得加把劲。”
三人悄悄退去,将这片宁静的月光留给那对有情人。
今夜,澹台弘毅用他的智慧、魄力和真心,赢得了岑家的初步认可,也赢得了心上人的承诺。但这只是开始,前路漫漫,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们。
不过至少在这一刻,月光是温柔的,风是轻缓的,相爱的人可以暂时忘记一切烦忧,只感受彼此的温暖。
而在质子府的屋顶上,一个黑影悄然离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那是空言静安排的保护者,确保今夜不会有人打扰这对恋人。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凉亭中,澹台弘毅与岑溪微并肩而坐,月光透过花架洒下斑驳光影。远处隐约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已是亥时三刻。
“三叔明日便要启程回国了。”岑溪微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他虽松了口,但父亲那边...”
澹台弘毅握紧她的手:“放心,三叔是聪明人。今日他亲眼所见,重启四国古道对岑家意味着什么。只要利益足够,再坚固的成见也会松动。”
“可是镇北侯那边...”岑溪微蹙眉,“赵天翼不会轻易罢休的。我听说他性格偏执,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那就让他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他能要的。”澹台弘毅眼中闪过锐利的光,“溪微,我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质子澹台弘毅了。我有兄弟,有谋划,更重要的是——”
他转头凝视她:“我有必须守护的人。”
岑溪微心头一暖,将头靠在他肩上。晚风带来花园里夜来香的芬芳,远处池塘传来阵阵蛙鸣,这宁静的夜晚仿佛能将一切烦忧暂时隔绝。
“对了,”澹台弘毅忽然想起什么,“三叔临走前,托我转交给你一封信。”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素色信封。岑溪微接过,就着月光展开信纸。信是岑明礼的笔迹,言辞简洁:
“溪微吾侄:澹台公子非常人也。四国古道之事若成,其功不下于开疆拓土。观其行事,谋定后动,格局开阔,非池中之物。为叔回京后,自当全力斡旋。然赵家势大,恐生波折。尔等在京,务必小心。三叔字。”
岑溪微将信递给澹台弘毅,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三叔的担忧不无道理。”澹台弘毅将信折好,“镇北侯手握重兵,赵天翼又是独子。若他执意纠缠,只怕会不择手段。”
“那你...”
“我已有所准备。”澹台弘毅微微一笑,“文韬那边从江湖渠道得到消息,赵天翼在京城这几日,私下接触过几个不太干净的组织。他若真敢动手,正好给我们送把柄。”
岑溪微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远处传来极轻微的瓦片响动。她神色一凛,手已按在腰间软剑上——那是空言静前几日送她的防身之物。
澹台弘毅却轻轻按住她的手,摇头示意。
只见一道黑影从屋顶飘然而下,落在三丈外的假山旁。月光照亮来人的侧脸,竟是空言静。
“静姐姐?”岑溪微惊讶道。
空言静一身夜行衣,神色清冷:“方才有一拨人在质子府外窥探,已被我们的人驱散。看身手,像是北疆来的。”
“赵天翼的人?”澹台弘毅皱眉。
“十有八九。”空言静点头,“不过不必担心,文韬已经安排好了。从今夜起,质子府和岑姑娘住处都会加强守卫。另外——”
她看向澹台弘毅:“文韬让我转告你,四国古道的计划需要加快。剑皇朝这边,南宫柳汐女君已经初步同意,但要求看到更详细的方案。明日早朝后,她会召见你。”
澹台弘毅神色一肃:“我明白了。”
空言静又对岑溪微说:“溪微,这几日若无必要,尽量减少外出。若真要出门,务必让碧儿提前告知,我们会安排人手保护。”
“谢谢静姐姐。”岑溪微感激道。
空言静微微颔首,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待她离去,岑溪微才轻叹一声:“没想到,我们的婚事竟会牵扯出这么多事端。”
“怕吗?”澹台弘毅问。
岑溪微抬头看他,眼中映着月光:“有你在,不怕。”
澹台弘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花园里静悄悄的,只有夏虫的鸣叫和彼此的呼吸声。
“等四国古道建成,等我在乾坤皇朝站稳脚跟,”他在她耳边低语,“我要用最盛大的婚礼娶你。让天下人都知道,岑溪微是我澹台弘毅的妻子。”
岑溪微脸上飞起红霞,却坚定地点头:“我等你。”
月色渐西,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他们的路,还有很长。
但此刻相拥的两人都相信,只要同心协力,再难的关也能闯过。
因为爱能给人勇气,而勇气能创造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