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漂亮国太阳晒得能把人融化了,但比阳光更烫手的是泰勒·斯威夫特上周在Ins上发了《Shake It off》和《blank Space》的三十秒片段,顺便@了Li77账号,配文“与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篮球巨星合作中”。就这一句话,直接把娱乐圈和体育版块一起炸上了天。
李雪在电话里抱怨:“哥,我现在接电话都得先深呼吸。华纳的人想谈《Gone Girl》的电影改编权,索尼音乐想知道你下半年有没有发Ep的计划,连《生活大爆炸》的制片人都问我你能不能去多客串几集——对了,剧本你到底想好女主角人选没?”
李特当时正躺在泳池边,墨镜后的眼睛眯着看棕榈树梢。“李总监,这事儿你第六遍问我了。答案还是那句:全权交给你,我没有任何意见。”
“你至少给个方向——”
“没有方向就是最好的方向。你做主”李特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旁边藤椅上。水波晃着光,他脑子里却已经在想别的事了——手机里还有十七条,全部来自同一个联系人:布兰妮·斯皮尔斯。
点开最新一条,布兰妮的声音带着点加州女孩特有的慵懒鼻音,但语气急得像在赶末班车:“李,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在干嘛,立刻马上出现在我录音室。《circus》之后我需要一首能炸翻电台的歌,你知道的,那种让人一听就想骂‘这碧池怎么又回来了’的歌——”
语音播到一半,下一条自动跳出来:“——别跟我说你在训练,现在是休赛期!也别跟我说你要写剧本,李雪跟我说了那两个本子已经扔给制片厂了!李,我认真的,你再不给我写歌,我就……我就去克利夫兰找你!”
李特笑出声,回了一条语音:“地址发我。另外,你录音室里要是有酒柜,最好现在就把酒扔了。”
布兰妮的回复三秒就到位,文字后面跟着一串跳舞的emoji。
所以现在,李特站在了圣莫尼卡一间看起来低调得过分的工作室门口。推开厚重的隔音门,空调冷气混着咖啡香扑面而来,然后他就看见了布兰妮——金色长发随意扎成高马尾,穿着件oversize的白色t恤和运动短裤,光脚踩在地毯上,正对着调音台比划着什么。
“你迟到了十七分钟!”布兰妮转头看见他,眼睛唰地亮了,但嘴上不饶人。
“洛杉矶的交通比你什么都难搞。”李特把背包扔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专业,这是他的第一印象。Neve调音台,满墙的经典话筒,监听音箱是Atc的——这女人嘴上喊着急,设备上可一点没含糊。
布兰妮蹦跳着过来,像个小姑娘似的围着他转了一圈:“你没带行李?不是说要待几天?”
“给你送完东西就走。”李特从背包侧袋抽出一个牛皮纸文件夹,扔在调音台上,“喏。”
布兰妮扑过去抓起来,抽出里面的谱纸。只看了一眼主歌部分,她的呼吸就屏住了。
You wanna live fancy?
Live in a big mansion?
party in France?
You better work, bitch!
她的手指捏着纸边,指节微微发白。抬起头时,蓝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烧:“这……这语气……”
“像不像你去年在拉斯维加斯驻唱时,对台下那个举着‘滚回老家’牌子的家伙说的话?”李特靠在调音台边,嘴角勾着点笑。
布兰妮没回答,继续往下看。副歌部分像一连串的耳光,又狠又爽:
Now get to work, bitch!
You better work, bitch!
Now get to work, bitch!
You better work, bitch!
她忽然笑出声,笑得肩膀都在抖:“李,你他妈真是个天才。”然后她抬头,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你知道我这些年最烦什么吗?媒体老说我‘涅盘重生’‘浴火凤凰’,好像我是什么需要被拯救的童话公主。去他妈的公主,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老娘能爬起来,是因为老娘拼了命在‘work’!”
“所以这首歌叫《work bitch》。”李特伸手点了点谱纸上的编曲备注,“电子节拍打底,加上点工业噪音的元素。副歌部分我要你的声音处理得像命令,像口号,别唱得太‘完美’,带点嘶哑,带点‘老娘没空跟你废话’的劲儿。”
布兰妮已经在用脚打拍子了,嘴里跟着谱子哼那几句“work bitch”,越哼眼睛越亮。“这制作人得找谁?马克斯·马丁?不行,他太流行了……威廉姆·亚当斯?对,他做这种硬核电子有经验!”
“制作人名单在后面。”李特提醒。
布兰妮翻页,看到制作建议栏里写着的几个名字,噗嗤又笑了:“你连这个都帮我想好了?李,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我是怕你又被什么不靠谱的制作人忽悠,录出一堆塑料味儿的垃圾。”李特走到咖啡机边,给自己倒了杯黑咖啡,“对了,你录音期间,酒柜钥匙归我保管。”
“凭什么——”布兰妮抗议。
“凭你上次录《Gimme more》时喝高了,差点把话筒架砸进调音台。”李特抿了口咖啡,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也凭你答应过我,不在酗酒。”
布兰妮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她看着李特,看了好几秒,然后忽然大步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咖啡杯灌了一大口——被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行,钥匙给你。”她把杯子塞回他手里,转身抱着谱纸窝进控制台后的转椅,“但你得陪我把demo录完。现在,立刻,马上。”
李特看看表:“我两小时后有航班。”
“改签!”布兰妮已经戴上耳机,对着话筒试音了,“李,你看着我——这首歌,会是老娘回归的宣言。我不要什么温柔抒情,不要什么道歉忏悔,我就要这种‘都给我滚开老娘忙着呢’的态度。你得在现场,我得知道我做对了没有。”
于是他放下咖啡杯,坐到控制台另一侧。“行,陪你录。不过布兰妮,咱们说好——副歌部分你要是唱出半点小甜甜的味道,我就掐掉重来。”
“我才不会!”布兰妮对着话筒喊,声音透过监听音箱传出来,带着点挑衅的笑意。
录音灯亮起。
三小时后,布兰妮在隔音玻璃后跳了十七遍“work bitch”的副歌,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凶狠、更不屑、更像她自己。李特在控制台后调整参数,偶尔对着对讲话筒扔一句“尾音收得太软”或者“这句笑得再讽刺点”。
等最终版demo从音箱里冲出来时,整个录音室都在低音里震动。布兰妮冲出录音棚,汗水把t恤后背浸湿了一小块,但脸上是这几年都没见过的、毫不掩饰的张狂笑容。
“这能炸。”她喘着气说,眼睛盯着音轨波形图,“李,这绝对能炸。”
李特保存工程文件,拔下U盘递给她:“母带处理找名单上的人做。mV创意想好了吗?”
“想好了!”布兰妮接过U盘,像接过什么圣物,“我要在mV里穿高级定制甩皮鞭,要开超跑撞碎玻璃墙,要在舞池中央让所有人跪下——去他的小甜甜,老娘现在是女王。”
李特被她逗笑了:“行,女王陛下。记得保持这个状态,年底颁奖季有你忙的。”
布兰妮忽然安静下来。她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声音轻了些:“李,你知道从2009年到现在……每次我觉得要撑不住了,就会想起你在法庭外对我说的那句‘站起来,布兰妮,你命里不该跪着’。现在你又给了我这首歌。”她顿了顿,“所以,说真的——这几年格莱美领奖台上总有你的影子,不是因为你给谁写了歌,是因为你总能在最对的时候,把最对的东西扔给最需要的人。”
李特抬手揉了揉她汗湿的金发,动作自然得像在撸猫。“少肉麻。歌给了,我该走了。”
“等等!”布兰妮抓住他手腕,“你……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洛杉矶?”
“看情况。”李特拎起背包,“可能下个月,可能明年。你好好录歌,少喝酒,多睡觉——别让我在娱乐版看到你又在夜店晕倒的新闻。”
“知道了知道了,跟个老妈子似的。”布兰妮撇嘴,但手没松开,“李。”
“嗯?”
“……谢谢。”
李特看了她两秒,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但眼里的光很暖。“谢什么。赶紧去把娱乐圈炸了,这才是正经事。”
他推门离开时,布兰妮还站在原地,握着那个U盘。监听音箱里循环播放着demo的副歌部分,电子节拍像心跳一样砸在空气里。
窗外,洛杉矶的夕阳正把天空烧成橘红色。布兰妮走到窗边,看着李特的车驶出停车场,混入车流。她举起U盘,对着夕阳的光。
“work, bitch。”她对自己说,然后笑出了声。
是啊,该干活了。毕竟这几年格莱美的领奖台上,可一直有个篮球运动员的幽灵在晃悠呢。
她转身回到控制台前,按下通话键:“助理!帮我约威廉姆·亚当斯,还有,联系mV导演,我要最贵的那种!”
声音透过话筒传出去,带着前所未有的底气。
而此时的405号公路上,李特戴着蓝牙耳机,正在接李雪打来的催问电话。
“哥!大卫·芬奇对《Gone Girl》有兴趣,但他想问你对女主角的设想——”
“全权交给你。”李特看着前方拥堵的车流,语气平静,“我没有任何意见。”
“你至少——”
“雪。”李特打断她,“信任你就是信任你,不用反复确认。选你觉得对的,做你觉得该做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李雪认命般的叹息:“行,你是老板。对了,布兰妮那边搞定了?”
“嗯。”李特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圣莫尼卡海岸线,“给了她一把能炸翻天的枪。现在,就看这位女王陛下,什么时候扣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