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倒是不在意这些,他更关心实际利益:“易院长,会长交代的那几件事,谈判的底线是什么?比如粮食换人,多少粮食换一个八级工?咱们最多能出到什么价?”
易中海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这是钱鑫给我的大致需求清单,需要至少五百名各个工种的高级技工,最好是拖家带口愿意长期留在南汉的。会长的意思是,粮食方面可以大方一点,现在国内情况确实困难。初步设想是,一个八级工,咱们可以提供足够他全家五口人吃两年的粮食,外加一笔安家费。具体数字,老阎你到了那边再跟对方细谈。”
阎埠贵迅速在小本子上记下,嘴里念念有词:“两年粮食……按人均每月三十斤算……五口人一年就是一千八百斤,两年三千六百斤……五百个人就是一百八十万斤……嗯,也就一千八百吨。不算太多,咱们储备粮完全够用。再说了,实在不够咱们钟会长还有不知道啥途径的粮食呢(钟铭随心所欲空间里所产)。”
许大茂插嘴:“还有请杜光亭那事呢?这事儿最麻烦吧?”
易中海表情严肃起来:“这件事……会长特别重视。他说,杜光亭是难得的帅才,咱们南汉现在不缺将,缺的是能统揽全局的帅。但这个人身份特殊,家里边不一定肯放。会长的意思是,可以暗示,南汉国愿意为他以及一些类似情况的人,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以换取他们加入南汉。”
阎埠贵和许大茂都沉默了。他们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总之,”易中海总结道,“这次回去,任务重,压力大。咱们三个现在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南汉国。一言一行,都要谨慎。”
许大茂难得正经地点点头:“我明白,易院长。放心吧,外交场合我懂得分寸。”
阎埠贵也道:“账目和谈判细节交给我,保证不吃亏。”
易中海看着两人,心里稍微踏实了些。虽然这俩一个爱嘚瑟一个爱算计,但真到了大事上,还是有能力的。人才是什么?除了极个别的天赋异禀的,绝大多数人才都是经过了适当的平台锻炼出来的。
“那好,”他站起身,“这几天把手头工作交接好。三号下午,咱们开最后一次准备会。四号上午,准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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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号上午,南安城机场。
一架涂装成银灰色、机身上有南汉国金龙徽章的中型专机停在跑道上。飞机旁,易中海、阎埠贵、许大茂三人正在与送行的人告别。
钟铭亲自来送行,他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老易,放轻松点。该争取的争取,该让步的让步。记住,咱们的底气,不是靠嗓门大,是靠咱们手里的实力。”
他又看向阎埠贵:“老阎,账要算清,但格局也要大。有些投入,短期看是付出,长期看是投资。”
最后他转向许大茂,似笑非笑:“大茂,回去嘚瑟可以,别太过。你那演讲稿我又看了,改得还行,但记住——演讲时别太飘,小心下来挨揍。”
许大茂嘿嘿一笑:“铭爷您放心,我现在可是外交部长,有分寸!”
一旁的钱鑫也来送行,他拉着易中海低声说了几句关于人才引进的具体要求。刘海中、傻柱、何大清等人也都在场,场面颇为热闹。
傻柱挤到许大茂身边,捅了捅他:“大茂,回去要是见着咱们的那些老街坊,帮我带个好。”
许大茂斜眼看他:“你的老街坊不就是我的老街坊?放心,我就告诉他们,你如今是我的专职司机。”
“我可去你大爷的!”傻柱没好气,“今儿要不是场合不对我非得揍你一顿!”
何大清耳朵尖,听见了,回头骂道:“傻柱子你说什么呢!这里有几个大茂他大爷,你想去谁?”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另一边,刘海中正在叮嘱阎埠贵:“老阎,回去见着咱院里老街坊,可以稍微提下我在这儿当部长的事儿,但不要多说,咱们要低调,低调!”
阎埠贵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不要多说?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丫的真低调就直接不让我提了。
最后,在众人的目送下,易中海三人登上了专机。随行的有秘书、助手、会计,以及一个十二人的精锐警卫班,全部穿着笔挺的南汉军服,腰间配枪,神情肃穆。
机舱门关闭,飞机缓缓滑向跑道。
头等舱内,易中海、阎埠贵、许大茂三人坐在舒适的航空座椅上。透过舷窗,可以看到送行的人群越来越小。
许大茂长舒一口气,忽然道:“说实话,我现在有点紧张了。”
阎埠贵正在检查随身带的小本子,闻言抬头:“紧张什么?你见鹰酱大使时不也挺能说的?”
“那不一样。”许大茂难得坦诚,“在咱们南汉,我知道背后有铭爷,有整个国家撑腰。这次回去……虽然也有,但感觉不一样。那是四九城,是咱们的老家。那些领导,是我从小在报纸上、广播里听着名字长大的人。”
易中海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南安城,缓缓道:“是啊,是老家。但咱们已经不是当初的咱们了。”
他转过头,看着两人,语气坚定:“记住,咱们现在代表的是南汉国,是海外几千万华人的希望和骄傲。这次回去,不仅要完成任务,更要让家里边看到——咱们走出去的华人,有能力在世界的任何地方,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强大国家。”
飞机加速,腾空而起,向着北方飞去。
机舱内,三人各怀心思。
易中海在脑海里一遍遍过着谈判要点。
阎埠贵在算计着几样事情产生的花销和未来收益。
许大茂则在默默背诵他修改了七八遍的演讲稿——现在标题已经改成了《我的奋斗与南汉国的未来》。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洒进舷窗。
四九城,我们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我们已经不再是我们。
我们不再是当年那些或迷茫、或困顿、或为了生活而拼命的普通人。
这一次,我们是南汉共和国的政务院院长、财政部长和外交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