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云层之上平稳飞行。机舱内,南汉国首支出访东方大国的代表团成员们各怀心思。
易中海闭目养神,手指却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脑海里反复推演着即将到来的会谈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阎埠贵则抓紧时间翻阅着一沓经济数据报告,时不时在小本子上记下几个数字。许大茂最是坐不住,一会儿整理整理西装领带,一会儿又掏出演讲稿默念几句。
随行的警卫班长走到易中海身边,低声道:“易院长,还有两个小时降落。羊城那边的接待安排已经确认,专列会在机场等候,直接送我们前往四九城。”
易中海睁开眼睛,点点头:“辛苦了。让同志们抓紧时间休息,到了那边,精神面貌要饱满。”
“是!”警卫班长敬了个礼,转身去通知其他人。
许大茂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易院长,您说……咱们到四九城,会见到那一位吗?”
易中海自然明白他指的是谁,沉吟片刻:“按照外交礼仪和咱们这次访问的级别,应该那位是分管相关工作的政务院领导出面。至于最上面的……那基本上没可能。不过要是咱们钟会长或者火总统带队前来,那倒是没任何问题。”
许大茂有些欣喜又有点失望,欣喜的是能够见到政务院的那位,失望的是不会见到自己最想见的那位。自己可是打小听着他们的故事长大的,要是都能见到并合影,那不得让傻柱羡慕死。
只不过外交层面讲究的就是国力与对等。南汉国的实力足够,所以本方最高级别的是南汉国政务院院长的易中海,那东方大国方面就同样会以政务院院长出席。至于那位,真的除非是钟会长或者火总统前来才可以。要是一些提起来都没多少人知道的小国,那级别就得降低几个档次了。
阎埠贵合上笔记本,插话道:“见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事办成。会长交代的那几件事,哪件都不好办。尤其是杜先生那事……”
三人沉默下来。他们都明白,这件事的难度最大。杜光亭等人的身份太特殊了,不仅是功德林里排名靠前的,更曾是指挥过百万大军的将领。家里边会轻易放这样一个人去海外吗?
飞机开始下降,穿过云层,羊城的轮廓逐渐清晰。
---
羊城白云机场(旧),一架涂着南汉国徽的专机缓缓降落。跑道上,已经有一列车队在等候。
飞机停稳,舷梯放下。易中海第一个走出舱门,身后跟着阎埠贵和许大茂,再后面是随行人员和警卫班。
停机坪上,东方大国外交部门的一位司长带着几名工作人员迎了上来。双方握手寒暄,礼仪周到但透着距离感。
“易院长一路辛苦。”外交部王司长笑容得体,“专列已经准备好,请随我来。”
易中海微笑着回应:“感谢王司长的周到安排。”
一行人登上等候的车队,驶向火车站。沿途,许大茂趴在车窗上,看着羊城街景,感慨道:“变化不小啊……不过跟咱们南安城这几个月日新月异的建设比起来,还是差点意思。”
阎埠贵瞥了他一眼,小声提醒:“少说两句。注意身份。”
专列是专门调拨的一节软卧车厢,装饰简单但干净整洁。易中海三人被安排在一个包厢,警卫班和随员在隔壁。
列车启动,向北驶去。
包厢里,阎埠贵拿出小本子又开始计算:“从羊城到四九城,大概需要三十个小时。这段时间,咱们正好可以把谈判要点再对一遍。”
易中海点点头,从公文包里取出文件。许大茂虽然不太情愿,但也只好坐下来参与讨论。
列车穿过南方的丘陵,进入广袤的平原。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化,从郁郁葱葱的绿色变为初冬的萧瑟。
夜里十点多,列车在一个大站停靠。站台上,有工作人员送来热腾腾的夜宵——包子、粥和几样小菜。
许大茂咬了一口包子,眼睛一亮:“嘿,还是家乡的味道!”
阎埠贵细嚼慢咽,若有所思:“这个猪肉白菜馅儿的,成本大概是一毛二一个。咱们南汉现在肉价便宜,同样的包子,成本能控制在八分钱以内。”
易中海哭笑不得:“老阎,吃个包子你也算成本?”
“习惯了,习惯了。”阎埠贵讪笑道,没办法,打娘胎里带来的习惯,改不了。
吃完夜宵,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儿,才各自休息。易中海躺在铺位上,却久久不能入睡。他想起几年前离开四九城时的情景——那时候,他还是个对未来充满迷茫的中年人,跟着钟铭这群年轻人闯荡,心里其实没底。谁曾想,短短几年时间,他们竟然真的在海外打下一片江山,建立了一个国家。
而现在,他要以南汉国政务院院长的身份,回到那个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
命运,真是奇妙。
---
第二天下午,专列缓缓驶入四九城火车站。
站台上,迎接的阵容比广州隆重许多。东方大国外交部的一位副部长亲自带队,还有礼宾司、亚洲司等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周围有记者拍照,不过都是官方媒体的记者,没有外国媒体。
易中海整理了一下西装,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走下车厢。
“欢迎易院长一行访问我国。”外交部陈副部长上前握手,笑容比羊城那位司长热情不少,“一路辛苦了。”
“感谢陈部长的热情接待。”易中海微笑回应,介绍了阎埠贵和许大茂。
双方寒暄之际,许大茂敏锐地注意到,站台上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是四九城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其中几个,他隐约记得跟着李怀德到过南汉。
欢迎仪式简短而庄重。随后,一行人登上等候的车队,驶向国宾馆。
车队穿过四九城的街道,许大茂又忍不住趴车窗了。他指着外面:“看!前门楼子!一点没变!”
阎埠贵倒是矜持些,但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是他生活了半辈子的城市,每条街道都熟悉。只是如今,他是以南汉国财政部长的身份回来,心情复杂难言。
易中海默默看着窗外,忽然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是南锣鼓巷的方向吧?”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笑着接话:“是的领导。您对四九城很熟悉?”
“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易中海淡淡地说。
陈副部长闻言,眼神微动,但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