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领着虎杖悠仁步入一座充满传统韵味的和风建筑。殿内光线稍暗,气氛肃穆。一个低沉而略带威严的声音从前方的阴影处传来:
“太慢了,悟。迟到了8分钟。虽然不至于斥责,但我也说过让你改改爱迟到的毛病了。”
虎杖悠仁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魁梧、戴着墨镜的大叔正端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还未完工的猴头玩偶,正专注地用填充棒往里面塞棉花。这极具反差感的画面让虎杖脑海中电光一闪,脱口而出:“有个大叔在做可爱的玩意!”
五条悟仿佛没听见夜蛾的责备,也没在意虎杖的吐槽,轻松地回应道:“既然不至于斥责,就别责备我了嘛,反正你也在做玩偶,等个8分钟有什么关系嘛。”他侧过头,向虎杖介绍,“这位就是夜蛾正道校长。”
夜蛾校长放下了手中的猴头玩偶,目光如炬地看向虎杖悠仁:“就是他吗?”
虎杖悠仁立刻站直身体,恭敬地鞠躬,大声自我介绍:“我叫虎杖悠仁!喜欢的类型是王祖贤、钟欣潼、杨玉环、林黛玉、李世民……”
“等等等等!”夜蛾校长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说谁?李世民?!你胆子够大啊!千古一帝也敢调侃?!”
虎杖悠仁好像也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摆手:“哦不不不!太宗陛下恕罪啊!我嘴瓢了,我想说的是李诗情了啦!”
夜蛾校长一脸困惑:“???李诗情?这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听过呢?”
“《开端》您没有看过吗?”虎杖悠仁一脸认真地解释,“里面的女主角,赵今麦演的,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子,可漂亮了!”
夜蛾正道额角似乎有青筋跳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把跑偏到太平洋的话题纠正过来:“咳咳……虎杖悠仁,你来干什么的?”
虎杖被问得一愣,老实回答:“面谈……”
夜蛾加重了语气:“我说,你来咒术高专,是为了什么?”
虎杖悠仁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的五条悟,然而五条悟只是双手插兜站着,完全没有给他提示的意思。他只好转回头,继续回答:“学习咒术……”
“我问的是再之后的事。”夜蛾的声音沉稳而具有压迫感,“了解了诅咒,掌握了祓除诅咒的能力之后,你,要做什么?”
虎杖悠仁一脸单纯,答案清晰明确:“我要回收宿傩的手指啊,放着不管会很危险。”
“为什么?”夜蛾追问,“事件,事故,疾病……每天都有你所不知道的人在死去,这是理所当然的。那么,请你告诉我,因为诅咒死掉的人,和因为上述原因死掉的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以至于让你无法坐视不理?”
虎杖悠仁挺起胸膛,脸上是纯粹的正义感:“我听到的遗言就是这样的!细节根本无所谓,总之我就是想救人!”
“遗言?”夜蛾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意思是,你是听他人指示,才要和诅咒对抗的吗?那么我的回答是——不!及!格!”
就在这面试即将陷入僵局的瞬间,一阵风似的,一个身影快如闪电地溜进了殿内——正是刚才还在校外吐槽的伏黑惠(魏无羡版)。
他猛地举起手,语速快得惊人,仿佛生怕被人打断:“我反对!我完全了解接下来二位的对话会怎么发展!”
殿内三人(包括五条悟)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魏无羡(伏黑惠版)根本不给别人反应的时间,机关枪似的开始“剧透”:“首先,虎杖悠仁会说:这不是‘他人’,是他的家人!而校长你会说:‘家人’也是‘他人’!咒术师时刻要和死亡打交道,不只是自己的死,会见到被诅咒杀死的人,也要亲手斩杀诅咒,是个令人不快的工作,需要一定的疯狂和高度积极性!而你听他人一言就能做到吗?笑话!说是为了延长死刑我还能更信一点!那我问你,当你被诅咒杀死的时候,也要把责任丢给祖父吗?”
他模仿着夜蛾那低沉的腔调,惟妙惟肖。然后立刻切换到虎杖的语气,坚定地回答:“我不会!”接着又变回“夜蛾”:“想想临死之际的心理状态是很难做到的,但是这一点我能肯定,现在的你,到时候只会诅咒自己的祖父!咒术师不存在毫无悔意的死!再问你一次,你来咒术高专,意欲何为?”
最后,他再次化身虎杖,眼神灼灼,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吞噬宿傩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就算能免死刑,要是逃避这个使命,等我回去吃饭,洗澡,看漫画,一旦分神的时候,想起现在可能还有人因为宿傩而死,我还得骗自己,和我无关,不是我的错吗?我才不要这样!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死亡时会是怎样,但我不想为自己的活法后悔!”
一番酣畅淋漓的“预演”结束,伏黑惠(魏无羡版)双眼冒光,那眼神里充满了对跳过无聊流程、直接快进的无限渴望,他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重复这他“看过无数遍的番”了!
“所以!”他一锤定音,“最后的你,夜蛾正道校长,直接就同意虎杖悠仁入学啦!哦,对了,他还是和我一个宿舍的哟!”
话音未落,他根本不给石化中的夜蛾和难得露出错愕表情的五条悟任何反应时间,一个箭步上前,拉起还在发懵的虎杖悠仁的手腕,像一阵风似的,“嗖”地一下就溜出了大殿,瞬间跑得没影了。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的夜蛾正道和五条悟。
一阵压抑的沉默后,夜蛾僵硬地、几乎是一格一格地转过头,声音似乎不是从喉咙而是直接从腹腔里发出来的,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茫然:“???悟……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伏黑吗?”
永远一副慵懒表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五条悟,此刻也难得地露出了明显的黑线表情,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看着两人消失的门口,迟疑地、缓慢地回答道:
“……应该……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