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股价走势图,眉头不自觉地拧起。屏幕上那条原本平稳上扬的曲线,在昨天突然断崖式下跌,今天开盘后更是持续下探,成交量较往日翻了三倍有余,红色的下跌箭头刺得人眼睛发紧。
“祁总,查到了!” 沈弘毅推开门快步走进来,公文包随手放在桌角,脸上带着明显的凝重,手里攥着一份打印好的报告,“是华尔街的‘灰鹰研究’,今早发布了针对我们的做空报告,现在已经在财经圈传开了。”
祁阳接过报告,快速翻阅起来,目光在关键段落停留:“他们主要攻击什么?”
“三个核心点,全是老套路但针对性极强。” 沈弘毅凑到桌前,指着报告条目,“第一,质疑‘磐石 3.0’的量产数据,说我们实验室数据和实际量产产品存在‘显着差距’,还引用了所谓‘匿名行业专家’的话,暗示我们夸大性能;第二,拿欧盟新规说事,渲染合规成本会拖垮波兰工厂,预测未来两年会持续亏损;第三,攻击我们研发投入‘杂乱无章’,一会儿搞前沿探索,一会儿做农业视觉,说我们战略分散,不聚焦主业,损害股东利益。”
祁阳冷笑一声,把报告扔在桌上:“没有实锤,全是推测和暗示。他们就吃准了投资者怕风险,尤其是国际资本对中国硬科技企业的认知还不够深。”
“但效果很明显。” 沈弘毅点开手机上的财经新闻,“好几家媒体已经跟风解读,标题全是‘灏阳钠电遭做空机构狙击,技术真实性存疑’这类博眼球的话。刚才券商那边传来消息,不少散户和部分机构已经开始恐慌抛售。”
“回应预案准备得怎么样?” 祁阳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园区里依旧忙碌的员工,语气平静却透着力量,“上市前就预料过这种情况,该有的应对措施不能少。”
“法务部和财务部已经在起草澄清公告,逐条反驳做空报告的质疑,下午就能对外发布。” 沈弘毅快速汇报,“韩教授和李博士那边也在整理技术白皮书,会公开部分第三方检测数据和量产线的实时监控片段,证明数据一致性;市场部已经联系了机构投资者,下午三点安排电话会议,需要你亲自出席答疑。”
祁阳点头,转身看向沈弘毅:“公告要快、准、狠,数据要扎实到让空头无从反驳。告诉韩教授,技术白皮书不用藏着掖着,只要不涉及核心专利,能公开的都公开,甚至可以邀请几家中立的行业媒体去波兰工厂实地验证。”
他顿了顿,补充道:“电话会议我会参加,有什么尖锐问题尽管提,我来回应。另外,让马明准备启动股票回购计划,不用多,拿出五亿专项资金就行,向市场传递我们对公司的信心。”
“明白!” 沈弘毅立刻拿出手机记录,“我这就去催法务部加快进度,同时联系‘大陆动力’和‘环球汽车’,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尽快发布合作进展或追加订单公告,用实际业务支撑股价。”
“还有波兰工厂。” 祁阳叫住他,“给陈明远发消息,问他首条产线能不能提前半个月投产。我们需要一个实打实的好消息,打破空头制造的恐慌氛围。”
沈弘毅刚要出门,祁阳又补充:“查一下‘灰鹰研究’的背景,看看背后有没有竞争对手的影子。做空报告发布得这么巧,正好赶在我们波兰工厂即将投产、‘磐石 4.0’研发关键期,太可疑了。”
“已经让合规部去查了,有消息会第一时间汇报。” 沈弘毅应下,快步走出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灏阳” 总部陷入了紧张有序的忙碌中。法务部的灯一直亮着,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市场部全员在岗,不断对接媒体和投资者;研发中心里,韩教授带着团队核对每一组数据,确保白皮书的严谨性。
下午两点,“灏阳” 正式发布澄清公告,逐条驳斥做空报告的质疑,附上了第三方检测机构的盖章报告和量产线的实时数据截图。公告发布后,股价下跌趋势有所放缓,但依旧在低位徘徊。
三点整,机构投资者电话会议准时召开。祁阳坐在会议室中央,面前的麦克风调试就绪,屏幕上显示着参会的机构名单,不乏高盛、摩根士丹利等国际巨头。
会议刚一开始,就有分析师抛出尖锐问题:“祁总,灰鹰研究称贵公司‘磐石 3.0’量产产品的能量密度比实验室数据低 15%,请问这一说法是否属实?如果不属实,能否提供更详细的佐证?”
祁阳语气沉稳,对着麦克风回应:“这一说法完全不实。我们已经在澄清公告中公开了近一个月的量产数据,能量密度稳定在 160wh\/kg 左右,与实验室数据偏差不超过 3%,这在行业内属于正常范围。另外,我们欢迎任何中立第三方机构前往我们的国内和波兰工厂,现场抽样检测,所有数据全程公开透明。”
另一位分析师追问:“欧盟新规对贵公司波兰工厂的影响有多大?有测算过合规成本吗?是否会如做空报告所言,导致工厂亏损?”
“欧盟新规确实对我们提出了更高要求,但我们早有准备。” 祁阳从容回应,“波兰工厂在建设初期就按欧盟最高环保标准设计,环保设备投入占总投资的 15%,目前已经通过 ISo 环境管理体系认证和碳中和认证,合规基础扎实。至于合规成本,我们测算过,会使产品单位成本上升约 5%,但通过本地化生产降低的物流成本和关税优势,完全可以覆盖这部分增加的成本,波兰工厂明年实现盈利的目标不变。”
关于研发投入 “杂乱” 的质疑,祁阳更是直接回应:“我们的研发投入始终围绕钠电核心业务展开。前沿探索是为了布局未来,农业视觉项目则是钠电技术在下游应用场景的延伸,两者都与主业高度相关。而且,研发费用占营收比例一直控制在 12% 左右,处于合理区间,不存在损害股东利益的情况。”
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祁阳对所有尖锐问题都一一回应,逻辑清晰,数据详实,不少机构投资者在互动区表示认可。会议结束后,“灏阳” 股价开始回升,收盘时跌幅收窄至 3%,较盘中最低点反弹了 8 个百分点。
傍晚时分,沈弘毅再次走进祁阳办公室,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祁总,好消息!‘大陆动力’刚刚发布公告,追加 30 亿元‘磐石 3.0’材料采购订单;‘环球汽车’也表示,将在波兰工厂投产后,优先采购当地生产的产品。另外,股票回购计划启动后,不少机构开始抄底,股价已经稳住了。”
祁阳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技术白皮书:“空头的攻击没那么容易结束,后续还会有小动作。让团队保持警惕,同时加快波兰工厂的投产进度,用实实在在的业绩说话,这才是最有力的反击。”
他顿了顿,看向沈弘毅:“陈明远那边有回复吗?产线能不能提前?”
“刚收到消息,他说全力协调,争取十天内实现首条产线投产,比原计划提前十八天!” 沈弘毅笑着回应。
祁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拿起内线电话:“通知管理层,明天上午九点召开紧急会议,部署后续工作,确保波兰工厂顺利投产,同时推进‘磐石 4.0’研发进度,用硬实力回应所有质疑。”
电话那头传来回应,祁阳挂了电话,目光重新落回股价走势图上。虽然依旧有波动,但下跌趋势已经被成功遏制。他知道,这场与华尔街空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但只要 “灏阳” 的技术和业绩扎实,就不怕任何风浪。
沈弘毅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灯火,补充道:“合规部那边查到,灰鹰研究之前做空过好几家中国科技企业,背后有几家对冲基金的影子,暂时没发现直接和我们竞争对手相关的证据,但不排除有人暗中推动。”
“不管有没有,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祁阳站起身,“走,去研发中心看看技术白皮书的最终版本,确保每一个数据都经得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