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缓缓推开,枭治走了进来。
他穿着黑色大衣,身形高挑而沉稳,皮鞋踩在厚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琴雯站在沙发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也没有请他坐下。两人之间隔着几步距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显得沉重。
“你给我下了蛊?”琴雯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冰珠落盘。
枭治的脚步微微一顿。他抬起眼看向她,眸底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平静。他嘴角轻轻牵动了一下,低声道:“是我。”
“为什么?”
琴雯的手指不知不觉掐进掌心,指尖泛白。她早就猜到是他,可当亲耳听到他承认的那一刻,仍像是被人狠狠击中胸口,闷痛蔓延至全身。她死死盯着他,等着一个解释,一个理由。
枭治往前走了一步,慢条斯理地脱下大衣,搭在椅背上。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然后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怕你离开我。你太聪明,太独立,我抓不住你的心,只能抓住你的命。”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我是真的爱你。”
琴雯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讥讽与痛楚。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手扶住沙发背,借力支撑着发软的身体。她不想靠他太近,可体温却不受控制地升高,像是体内有火在烧。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呼吸也乱了节奏。她知道,这是蛊在起作用,可她的理智仍在拼命挣扎,不肯彻底溃败。
“爱?”琴雯咬着牙重复这个字,声音微颤,“你管这叫爱?用蛊虫控制一个人,让她对你言听计从、无法反抗,这就是你说的爱?”琴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你不配谈爱这两个字。”
枭治没有反驳。他反而笑了,笑意很淡,几乎难以察觉,可那双眼睛里却忽然有了光,亮得惊人。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步伐稳健而缓慢,直到两人之间仅剩一步之遥。琴雯想后退,双腿却像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她只能仰头看着他,瞳孔里映着他深不见底的影子。
“我可以给你解蛊。”枭治忽然说。
琴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黑暗中燃起的一簇火苗。
“但我有一个条件。”枭治继续道,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琴雯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果然,世上没有白来的解脱。她早该想到的。
枭治凝视着她,声音压得极低,仿佛耳语,却又字字入心:“你嫁给我。我们结婚。”
琴雯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你疯了?”她声音发抖,“不要逼我……我不想和你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枭治一把抱住了琴雯,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不和我结婚,我是绝对不会解除蛊虫。”
琴雯猛然咬向枭治的脖颈,牙齿深深陷入皮肉,鲜血缓缓渗出。“枭治,你就一点都不怕我杀了你来解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