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酒不知道自己一晚上喊了多少次乖狗狗。
喊到嗓子变得沙哑，眼皮困倦到睁不开。
那“惩罚”才真正停止。
好在第二天没有早八。
被顾珒言叫醒时，商酒耷拉着眼皮。
半眯的眼眸瞥见床前为她穿鞋的人，一脚踢在他脸上。
声音沙哑：
“滚！”
这人恶劣至极，精力无限。
即便只是亲吻，依旧把她折磨到差点昏死在床上。
顾珒言握住她的脚腕，指腹摩挲着那处的肌肤。
眉眼餍足舔过唇角。
俯身亲在她脚腕上。
“不滚。”
“我们都那么亲密了，现在你怎么也甩不掉我。”
“今天我陪你上课，中午再一起吃饭怎么样？”
“不怎样。”
商酒抽回脚，
“我可没精力陪你。”
“你自己自娱自乐吧。”
说完，也不管他，穿上拖鞋直奔浴室。
顾珒言视线跟着她的身影落到紧闭的浴室房门上，手指轻捻着指腹。
赤着脚踩在地面跟上去。
拉开浴室门，靠在门侧看着她洗漱。
商酒透过镜子与他视线对视上，哼笑一声，
“这么痴迷我？”
“现在只是分开一小会就呆不住了？”
顾珒言偏头，一头彩发睡到炸毛，赤着上身，只是掀起眼皮与她对视，但依旧无法遮掩身上桀骜的气质。
“对啊。”
他勾起唇角笑得灿烂。
“姐姐身上的气息太迷人，我控制不住，真想每天贴在姐姐身上。”
“更想每天亲死你。”
擦拭着脸颊的动作顿住，商酒偏头，靠在洗漱台上。
身上的睡裙因她倚靠堆叠出褶皱。
顾珒言视线落向那褶皱收拢的腰间，喉结滚动。
“顾珒言，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很注重脸面。”
“现在……”
她目光扫过他的唇。
“说出这些话时，你不觉得羞耻吗？”
要是之前，别说说出最后一句。
光是说出那句“趴在姐姐身上”，那张脸都会红成番茄。
“羞耻吗？”
顾珒言掀起眼皮，“可是你很喜欢啊。”
“昨天晚上我说出这些话你多喜欢……”
他顾珒言一向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别说说骚话，只要她喜欢，在床上摆各种动作他也愿意。
商酒：“……”
拳头硬了。
不愧是有十岁的年龄差，回答问题都有代沟。
“小嘴巴闭起来。”
“我还是更喜欢你之前冷傲且目中无人的模样。”
她理了下耳边的发丝，朝他扬起下巴，
“现在，我的乖狗狗。”
“你去把我包里的遮瑕拿过来。”
遮瑕？
什么东西？
顾珒言对化妆品不了解，但他没好意思说不懂。
视线落在房间内搜寻，在敞开的行李箱上看到了那白色包包。
手指勾起包包袋子。
有什么东西却一同被勾起，掉落在行李箱中。
目光看去。
他视线微滞。
落在上方的。
是一奶白色的内衣，两根系带垂落在箱子边缘，差一点要掉在地上。
他不受控制伸出手握住。
本该被他翻找的包包重新落在一旁。
柔软的触感在掌心炸开，软绵的布料，指尖几乎要陷进那两片柔软中。
喉结滚动。
顾珒言不自觉想起她身上的穿着。
那处，是睡衣自带的。
那这……是不是她昨天脱下的？
喉头干涩到几乎要燃烧，他舔着唇角，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柔软。
几乎不受控制低下头……
“顾珒言。”
浴室方向骤然响起呼唤声。
埋入柔软中的脸惊慌抬起，手上下意识将那抹奶白色揣入带来的背包中。
“遮瑕还没找到吗？”
商酒探出头，唇角沾染着牙膏泡沫，含糊催促。
顾珒言连忙背过身，手背不经意触碰过泛着痒意的鼻尖。
一张脸漫上一股热意。
“马上。”
商酒蹙眉。
视线落在他泛红的眼尾处，皱了皱眉。
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一番，并没有察觉不一样的地方。
见她重新回到浴室。
顾珒言视线扫过一侧的背包，垂下眼皮。
没有将那东西拿出，只是低头在包包中一个个翻找化妆品，递给她。
站在浴室门侧。
望着她仰着脖颈将肩颈处的红痕一点点遮掩下。
视线无声落向那她后背处——
睡衣遮掩下，只露出一点点痕迹的草莓印。
唇角无声弯起。
……
返回宿舍。
文芷正收拾东西，瞧见她松了口气。
“我们商大小姐总算回来了。”
“要是再晚点，我都要考虑帮你上课答到了。”
“ppt做好了吗？”
“当然。”商酒哼笑，“一天的时间我要是连个ppt都做不出来，住酒店的钱不就白花了。”
她将行李箱随意推在一边，翻出课本。
“芷芷，你等等我，我们一起走。”
“我可能陪不了你了。”文芷皱眉：“我昨天答应好给班长搬东西呢。”
“那江国学又不知道搞什么，非要搬一堆东西去教室。”
“我陪你一起啊！”
商酒一把抱住她胳膊，“我也帮你们一起搬。”
三人一起去了江国学办公室。
江国学看着那张熟悉的笑脸，说话的声音一顿。
“老师上午好。”
商酒笑眯眯凑近，“您吃过早饭了吗？”
江国学：“……”
“吃了。”
熬到下课午餐时间。
商酒又在餐厅那么凑巧遇到了要吃饭的江国学。
“老师。”
她笑着停在他面前，“老师你也来吃饭呀。”
江国学：“……”
“嗯，是的。”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学生那么执着于他有没有吃饭。
第五次碰见她询问这件事时。
江国学终于叫住她。
面对那双含笑的狐狸眼，他迟疑几秒，板着脸询问：
“这位同学，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问我有没有吃饭？”
商酒：“老师你胃疼吗？”
江国学掌心下意识抵下腹部。
他确实胃疼。
但连同事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知道？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商酒继续道：
“之前上课，我看到老师你时不时捂着胃部。”
“老师，胃病不能等，严重的话很危险。”
“哎……我一个亲戚，之前只是小小的胃病，但一直拖着，后面越来越严重。”
江国学沉默了一瞬，点头道谢。
晚上。
江国学跟夫人聊天时，又说起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学生。
夫人听此，叹了口气。
“你这学生说得对。”
“老江，你就是太倔了，你这胃病也越来越严重。”
“不行的话，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江国学没应声。
但几天后，胃再次难受。
吃了药还是有些难受。
他这才犹豫着，去了医院检查。
——胃癌早期。
但好在还只是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