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膝盖还在发麻，右腿像被抽走了筋骨，全靠斯内普的肩头撑着才没倒下。她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口中漫开，意识却因此清晰了一瞬。
“还能站？”他问，声音压得很低。
她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左手，指尖在虚空中划动，调出系统界面。屏幕边缘闪烁了一下，像是信号不良的旧电视，数据流断断续续地跳动。她的魔力几乎枯竭，连最基本的指令响应都变得迟缓。
斯内普从怀中取出一支细长的玻璃管，轻轻掀开她颈侧的衣领，将药剂注入穴位。冰凉的液体渗入经络，像是一股清泉冲开了淤塞的河道。她深吸一口气，视线终于不再模糊。
“你刚才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他说，目光扫过远处重新列队的守卫们，“不只是激励，是火种。”
她点了点头，闭上眼。脑海里自动回放出过去七场战斗的影像片段——第394章敌方首次使用“噬魂漩涡”，第397章他们突袭后勤阵列时遭遇反制陷阱，第401章她在供能核心植入反向脉冲前捕捉到的能量波动异常……
一段段画面飞速掠过，她用意念暂停、放大、逐帧分析。每一次高阶咒语释放前，敌方指挥官脖颈处都会闪过一道微光，频率稳定得不像自然魔力流转。更奇怪的是，那光芒出现的时间点，总比咒语起始早0.3秒。
她将“知识转化”模块切换至频谱分析模式，把所有观测到的能量波形导入系统。屏幕上跳出一组重叠曲线，代表不同增幅器的共振特征。当她加入物理学中的“共振耦合”原理模型后，一条全新的匹配路径浮现出来——某种外部装置正在接收并放大施法者的原始魔力，通过特定频率的次声波进行同步校准。
“不是他自己在施法。”她突然睁眼，“他在借用东西。”
斯内普微微皱眉：“什么东西？”
“一个增幅源。”她调出第402章战斗记录，指着其中一段数据，“你看这里，当他第一次释放‘黑雾之手’时，能量峰值达到了普通巫师的八倍以上。但魔力消耗曲线却异常平缓，说明输出成本极低。这不是天赋，是外挂。”
斯内普沉默片刻，忽然道：“我见过一次。他胸口有光，不是护符那种泛光，更像是……活物在呼吸。”
佩妮心头一震。她迅速调出积分商城，输入关键词“禁忌增幅”。系统弹出三条结果，其中一项标注为【古代卷轴·禁忌增幅源流考】，兑换需消耗500积分。
她毫不犹豫确认兑换。一道金纹自掌心浮现，随即融入意识。古老的羊皮纸内容直接投影在她脑海中：
＞ “暗蚀之心，以堕落灵魂为核，黑魔法浸染百年而成。可百倍放大施术者魔力，唯惧高频震荡穿透其共鸣腔。持有者须以血契绑定，一旦受损，反噬立至。”
她盯着那段文字，心跳加快。所有线索瞬间串联——敌方指挥官每次施法前的提前闪光，是“暗蚀之心”启动的征兆；第401章她破坏主供能节点后，对方暴怒并非因失去支援，而是因为那次爆炸引发了增幅器的共振紊乱，甚至可能造成了轻微损伤；而今晚他能连续发动三次大规模进攻，正是因为“暗蚀之心”仍在运作。
“我知道怎么彻底击败他了。”她说，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利。
斯内普看着她：“你说。”
她睁开眼，将系统模拟结果投射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一幅动态战局推演图缓缓展开。当“暗蚀之心”被摧毁的瞬间，敌方整体魔力输出暴跌七成以上，集群式黑魔法无法维持结构稳定性，防御与攻击双双崩溃。
“它怕高频震荡。”她解释，“就像玻璃杯遇到特定音调会碎。只要我们制造出足够强的共振波，就能从内部击穿它的防护层。”
“你怎么做到？”他问。
“漂浮咒改良版。”她答得干脆，“把施法频率调到极限，叠加三次谐波增幅，形成定向冲击波。我在游戏里试过类似操作，用来破解古代封印。”
斯内普盯着那幅推演图看了许久，终于开口：“你打算亲自去？”
“只有我能精准控制频率。”她说，“而且，系统可以实时反馈能量匹配度，确保一击必中。”
“风险太大。”他声音冷了下来，“主力出击一旦暴露，防线立刻失守。你不在，士气也会崩。”
她转头看他，琥珀色的瞳孔映着远处尚未熄灭的战火：“所以我不会带主力。五人小队，精锐潜行，直插核心区域。你在后方坐镇，守住学院，等我信号再发动佯攻。”
“你确定能找到它？”
“不一定非得看见。”她抬手轻触耳坠上的符文水晶，“上次撤离时我在阵列基座埋了震荡共鸣咒，残留感应还在。只要靠近一定范围，系统就能捕捉到它的共振频率。”
斯内普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检查自己长袍夹层里的药剂包。六支微型玻璃管整齐排列，最后一支还沾着些许未干的血迹。他抽出那支，轻轻握在掌心。
“你要活着回来。”他说。
她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不再是倔强，也不是冷笑，而是一种近乎温柔的坚定：“我说过的话，从来不算数吗？”
风从废墟间穿过，吹动她染血的长袍一角。远处敌阵依旧黑雾翻滚，新的裂隙在地上延伸，仿佛大地张开了无数只眼睛。但这一次，她已不再只是被动防守。
她抬起魔杖，在空中画出一道短促的弧线。系统快捷栏自动跳转至“高频震荡咒·预载模式”，技能栏下方显示：准备就绪，等待触发。
“我会让那颗心，停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