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讪讪一笑,连忙服软:“是,是,我是狗头。反正这狗头已经被娘娘宰过无数次了,如今既然还在,就请娘娘吩咐,臣定好好服务。”
德妃皱了皱眉头,纠正道:“什么服务?听不懂!是侍候,侍候,懂吗?”
刘庆只得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是侍候。”
德妃脸上的红晕越发浓重,她抬手捂住脸,声音细若蚊蚋:“你以后,不许碰我。”
刘庆皱了下眉头,嘴上却忍不住反驳:“只许你碰我,就不许我碰你?”
德妃跺了跺脚,气道:“你还说!我碰你怎么了?难不成你还不满了?”
刘庆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得,你这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德妃用手捧着发烫的脸颊,嘟着嘴道:“好了,好了,送我回宫。”
刘庆故意使坏道“娘娘,不看臣的军事部署了?”
德妃又是一跺脚“谁爱看,谁看,我不想看了,行吧,送我回宫了。”
刘庆点头道:“我这就去找内侍送娘娘。”
德妃却突然拔高声音,怒道:“我是让你亲自送我!”
刘庆长叹一声,满脸无奈:“你今天已经耽误我不少事了,我再送你一趟,晚上又得忙到深夜才能歇息。”
德妃狡黠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是你的事,我不管。反正这就是你不赴三日之约的后果。”
刘庆知道拗不过她,只得妥协:“行行行,我送你。走吧,咱们快点去快点回。”
德妃跟着他走出前厅,来到前院,走向停在那里的明黄色轿子,故意大声道:“侯爷送我回宫,不许骑马。”
德妃见刘庆站在原地瞪着自己,非但没收敛,反而妖媚地勾了勾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故意提着裙裾,迈着细碎的莲步,姿态轻盈地钻进了轿子里,明黄色的裙摆扫过轿门时,还不忘回头冲刘庆抛了个媚眼。
轿帘 “哗啦” 一声垂下,将外界的光线与声响隔绝大半。轿内瞬间安静下来,德妃方才那副张扬的模样顿时收敛,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胸口,脸颊依旧带着未褪的红晕,口中却轻声昵语道:“这个坏人,每次都让我这般狼狈。”
语气里满是嗔怪,可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轿内柔软的锦缎坐垫,回想起方才被刘庆搂住的瞬间,心跳又快了几分。
不多时,轿夫们齐声吆喝一声,轿子缓缓抬起,晃晃悠悠地向侯府外走去。德妃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掀起轿帘的一角,目光逡巡,却没看到刘庆的身影。
她秀眉一挑,方才的柔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愠怒,正要掀帘喝问轿外的内侍,刘庆却慢悠悠地从一旁走了过来,手中还把玩着一枚玉佩。
“娘娘,坐轿子就该安稳些,别总东张西望的,小心风灌进轿里着凉。” 刘庆的声音透过轿帘缝隙传进来。
德妃闻言,紧绷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些,却还是嘴硬道:“本宫看风景,与你何干?再说了,你方才磨磨蹭蹭的,还以为你要反悔,不肯送本宫回宫了呢。”
她虽这么说,却悄悄放下了轿帘,只留了一道小缝,目光追随着刘庆的身影,看着他并肩走在轿子旁,心中那份莫名的躁动竟渐渐平复下来。
轿子在街道上缓缓前行,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 “咯吱” 的声响,轿内的德妃靠在软垫上,耳边听着轿外刘庆与内侍偶尔的交谈声,鼻尖萦绕着轿内淡淡的熏香,竟生出几分难得的惬意。
她想起方才在侯府的种种,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小声嘀咕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没真让本宫一个人回去。”
又独自气恼道“要你管,本宫就要看,就要看,本宫要看遍开封城。”
轿子行至行宫门前缓缓落下,刘庆只送德妃到宫门便要止步,他拱手作揖:“娘娘,行宫已到,臣军务繁忙,便在此拜别。”
话音刚落,轿帘就被猛地掀开,德妃提着裙裾匆匆从轿中出来,鬓边的珠钗因动作急促微微晃动:“你还没送本宫进殿,怎么就要走了?”
刘庆皱了下眉头,目光扫过一旁抬轿的内侍。那些内侍早已摆出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头垂得极低,仿佛脚下的青石板有什么奇景,哪里敢对眼前的情形有半分置喙?看他们那紧绷的脊背、攥紧轿杆的手指,只怕此刻恨不得立刻消失,跑得越远越好。
他无奈弯下腰,语气放软了些:“娘娘,臣麾下大军刚北上,粮草调度、军情传递桩桩件件都需盯着,实在耽搁不起,还请娘娘谅解。”
德妃却沉下声音,转头对那些内侍冷声道:“你们先退下吧,本宫有军国要事与侯爷商谈。”
内侍们如蒙大赦,连忙抬着空轿,脚步飞快地往后退,不多时就消失在宫道尽头,生怕多听一句不该听的话,惹来杀身之祸。刘庆看着空荡荡的宫道,眉头锁得更紧:“娘娘,真的要注意分寸了。方才那般模样,如今内侍们怕是都误会我们了。”
德妃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指尖拨弄着腰间的玉佩:“误会就误会了呗,这宫中的秘闻轶事,本就是人人爱嚼的舌根,拦也拦不住。”
刘庆长叹一声,再次作揖:“娘娘,臣是真得回府了,晚一步说不定又有急报传来。”
德妃眼中顿时蒙上一层幽怨,声音软了下来,几分委屈:“你就不能好好陪人家说会话吗?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也耽搁不了你多少事。”
刘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如今大军北上直指盛京,每一刻都可能有变数,我必须时刻盯着,只有北境安定了,大明的根基才能稳,后续的安稳日子才有望。”
德妃小声嘟哝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有你在,那些鞑子哪还敢来冒犯?分明是你想早早回府见你的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