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北京时，林闲脑子里还在回响杜邦教授那句话：“我们处理过类似案例。”
他刚打开手机，系统提示就弹了出来。
【新技能加载：【古法工艺精通】】
【任务发布：复原宋代曜变天目盏（失传技艺）】
【任务奖励：权限经验值+5，特殊材料感知能力】
【失败惩罚：无（但你会被文博界当成吹牛大王）】
林闲站在行李转盘前，愣了三秒。
“怎么了？”杨蜜推着行李箱过来，“cNRS那边又催了？”
“比那刺激。”林闲把手机屏幕转向她，“系统让我烧瓷器，还是宋代皇帝都搞不定的那种。”
杨蜜瞥了一眼：“曜变天目盏？我听说过，存世不到四件，都在日本当国宝。你确定系统没喝多？”
“它从来都很清醒。”林闲收起手机，“正好，给cNRS的合作来点‘传统文化技艺’当烟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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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林闲站在昌平郊区一个租来的农家院里。
面前是他自己砌的小型柴窑，旁边堆着福建运来的高岭土、紫金土、釉矿石。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矿物混合的气味。
“你真要自己烧？”陈墨从清华赶过来，看着那堆原始材料直皱眉，“我以为你会用3d打印仿制一个。”
“那叫复制，不叫复原。”林闲蹲在地上筛土，“曜变天目盏的‘曜变’是窑变奇迹，釉料在1300度高温下产生纳米级析晶，对温度、气氛、冷却速度的要求精确到变态级别。古代工匠靠经验，现代科技……也还没完全破解。”
【古法工艺精通】技能在他接触材料时自动激活。
他抓起一把釉料原石，指尖传来的触感竟能分辨出其中铁、锰、钴等元素的含量差异。脑中出现完整的工艺流程图：选矿、粉碎、淘洗、配比、陈腐、上釉、装窑、烧制……
还有最关键的一行小字标注：“开窑前30秒，窑内还原气氛需瞬间转为弱氧化，温差波动不超过±5c，持续8-10秒，诱发曜斑形成。”
“这要求是人能做到的？”林闲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陈墨没听清。
“没事。”林闲站起身，“陈老师，能借你们实验室的高温光学测温仪吗？要能实时监测窑内三维温度场的那种。”
“有倒是有，但那是研究航空发动机叶片用的。”陈墨疑惑，“你烧个瓷器需要这么高端？”
“需要。”林闲认真点头，“因为我要捕捉的，是瓷器‘活着’的那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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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周，林闲泡在院子里。
他按照技能指引，手工处理所有原料。淘洗釉料的水要用山泉水，陈腐时间必须满三十天——但他用【领域构建】微调了局部时间流速，加速了陈化过程。
“这算作弊吗？”他问系统。
系统没回答。
杨蜜周末来看他，差点没认出来。林闲满身灰土，头发乱得像鸟窝，但眼睛亮得吓人。
“你公司副总看到你这样会哭的。”杨蜜递给他一瓶水，“cNRS的合作协议初稿发来了，条款还算公平。但他们要求每季度提交‘技术进展报告’。”
“那就给他们报告。”林闲灌了半瓶水，“第一份报告主题——‘古法工艺中的微观场域控制对陶瓷呈色机制的影响’。”
杨蜜挑眉：“你现编的？”
“现编的。”林闲抹了把脸，“但烧完这个盏，也许就不是编的了。”
装窑那天来了不少人。
陈墨带着测温设备来了。吴院士听说后，派了个博士生来观摩。连国家陶瓷博物馆的老研究员都闻讯赶来，说要“亲眼看看年轻人怎么挑战不可能”。
林闲压力山大。
他把素坯小心翼翼放入窑中，施上秘制釉料。釉层厚度必须控制在0.3-0.5毫米之间——他用系统赋予的手感，做到了分毫不差。
“点火。”
柴火噼啪燃烧，窑温开始上升。
300度、600度、900度……
高温光学测温仪在窑外屏幕上投射出三维热力图。窑内温度场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不均匀，但有生命。
“1180度了。”陈墨盯着数据，“釉料开始熔融。”
林闲闭着眼，手放在窑壁上。
不是装神弄鬼——【古法工艺精通】让他能通过窑壁的振动、热辐射的节奏，感知窑内正在发生的微观变化。
1300度。
釉料完全熔融，进入液相。窑内是强还原气氛，氧含量极低。
“准备开窑。”林闲睁开眼。
“现在？”老研究员惊了，“要保温至少半小时才能开窑！”
“曜变只发生在开窑瞬间。”林闲坚持，“帮我打开观测口。”
小窑门被拉开一条缝。
热浪扑面而来。林闲透过高温玻璃观测窗，看到窑内的盏还是一片混沌的深黑色。
就是现在。
他集中全部精神，锁定窑内那不到0.1立方米的空间。
启动【领域构建】。
修改参数：氧含量，从0.5%瞬间提升至3%；局部温度梯度，微调至均匀状态。
持续时间：8秒。
8秒内，窑内发生了肉眼看不见的剧变。
氧气的注入让釉层表面开始二次氧化。温度场的均匀化让纳米级晶核在釉层中均匀析出。这些晶体的尺寸恰好是可见光波长的一半，于是——
光被干涉了。
观测窗外，那个漆黑的茶盏表面，突然“活”了过来。
深蓝、紫红、金绿……无数色彩从盏内涌现，像把星空装进了一个碗里。色彩随着观察角度流动变幻，仿佛有生命在釉下游走。
“曜变……”老研究员声音颤抖，“真的是曜变……”
8秒结束，权限关闭。
林闲腿一软，差点坐地上。连续使用两个技能，精神消耗巨大。
但窑内的奇迹已经定型。
待窑温降到安全范围，林闲亲手取出那个盏。
日光下，盏内壁的曜斑像宇宙星云，每一个光斑都在呼吸。转动盏身，色彩如极光流转。
全场寂静。
然后，老研究员第一个鼓起掌来。
“小伙子，”他握住林闲的手，“你这是复原了失传七百年的神技啊！”
陈墨盯着测温数据记录：“开窑那8秒，窑内氧气浓度和温度场的变化……太精准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经验。”林闲面不改色，“加上一点点运气。”
他悄悄查看系统面板：
【任务完成】
【权限经验值：1\/100→ 6\/100】
【解锁新能力：【材料微观感知】】
【备注：现在你可以摸一块砖头就知道它烧制时的窑温是多少度了——很酷，但可能没什么用。】
林闲笑了。
有用没用，试试才知道。
当天晚上，曜变天目盏的照片就在文博圈传疯了。
故宫博物院的专家打电话来问：“真不是现代化学釉？”
国家文物局的领导询问：“能否合作开展传统技艺复原项目？”
cNRS的杜邦教授发来邮件：“林先生，您的陶瓷成果为我们提供了新的研究样本——物质在受控场域下的微观结构自组织。期待您在季度报告中详细阐述。”
杨蜜看着手机里不断弹出的消息，摇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了：当文博界的拯救者，或者当科学界的玄学大师。”
“我选第三个。”林闲看着窗台上那个流光溢彩的茶盏，“当个会烧瓷的整活大师。”
他拿起手机，拍了张曜变盏在灯光下的照片，发到微博：
“尝试复烧了个小玩意儿，还挺好看。下次直播，教大家怎么在家用微波炉烧陶——开玩笑的，千万别试。”
一分钟后，评论区炸了。
“这‘小玩意儿’是不是太凡尔赛了？！”
“闲哥，故宫喊你去上班！”
“微波炉烧陶那个，我差点就信了……”
林闲关掉手机，对杨蜜说：“季度报告我来写。标题就叫——”
他想了想，笑了：
“《论局部物理场域微调在传统曜变釉形成中的关键作用》。”
“反正他们也不敢说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