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直播?”
杨蜜看着林闲架设直播设备,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上次烧出曜变盏已经够吓人了,这次还要直播?万一失败了呢?”
“那就失败呗。”林闲调整着手机支架,“观众爱看的就是这种不确定性——就像看开盲盒。”
“可你开的是价值连城的国宝级盲盒。”
“所以才刺激。”
林闲检查完设备,看向院子角落的新窑。这是他花三天时间改造的,增加了观测窗和多点测温探头。
直播预告昨晚就发了:“今晚八点,直播复原曜变天目盏全过程。成功或成仁,一起见证。”
预告转发破十万。
现在离直播还有半小时,直播间已经蹲了三十万人。
弹幕刷得飞快:
“前排出售瓜子花生!”
“闲哥真敢玩,这要是翻车了,文博圈能笑你三年。”
“故宫研究员正在赶来喷你的路上。”
林闲泡了杯茶,坐到镜头前:“还有二十分钟,先聊会儿。今天咱们从练泥开始。”
他走到工作台前,打开装有陈腐好泥料的木桶。
【古法工艺精通】让他手上的每个动作都精准如尺。揉泥、排气、定中心,转盘上的泥团在他手中像有生命般生长。
弹幕有人问:“闲哥这手法练了多久?”
“第一次。”林闲实话实说。
弹幕一片“???”。
“开玩笑的。”他笑了,“练了挺久。但这种东西吧,有时候看天赋——比如我。”
“凡尔赛大师开始了!”
直播间人数突破五十万。
拉坯过程持续了四十分钟。林闲边做边讲解:“坯体厚度要均匀,底部留足,口沿要收得恰到好处。曜变盏的美,三分在釉,七分在型。”
坯体成型后,他拿起特制的竹刀修坯。刀锋过处,多余的泥屑如雪花飘落。
“现在上釉。”
林闲调好釉浆,用浸釉法将坯体浸入。提起时,釉层均匀如镜。
“釉层厚度0.4毫米。”他对着镜头说,“多0.1毫米,曜斑会糊;少0.1毫米,色彩出不齐。”
“你怎么知道是0.4毫米?”有弹幕问。
“手感。”林闲展示沾满釉浆的手,“练多了,手就是尺。”
装窑时天已黑透。
林闲小心翼翼地将盏放入窑室正中,周围摆放了八个测温探头。
“点火。”
柴火噼啪,窑温开始攀升。
直播间人数突破八十万。弹幕开始竞猜:
“我赌成功!输了直播倒立洗头!”
“我赌失败!这要能成,我把键盘吃了。”
林闲偶尔瞥一眼弹幕,大部分时间盯着窑外显示屏。
三维温度图实时跳动。窑内热流如呼吸般起伏。
“现在1300度。”林闲看了眼时间,“保温十五分钟后开窑。”
这十五分钟,直播间人数破百万。
弹幕开始刷礼物,各种特效把屏幕都遮住了。
“别刷了别刷了。”林闲无奈,“等下开窑都看不见了。”
杨蜜在镜头外举牌子:故宫的人进直播间了。
林闲心里一紧,但面色不变:“好了,时间到。”
他走到窑门前,深吸一口气。
高温玻璃观测窗后,盏身漆黑如夜。
“开窑!”
小窑门被拉开,热浪席卷而出。
林闲集中精神——就是现在!
启动【领域构建】。
锁定窑内空间,修改氧含量和温度梯度。
持续8秒。
这一次,他多做了件事:用权限制造了一个微型的“光学屏障”,让窑内发生的色彩变化在观测窗外看起来更柔和、更“自然”。
8秒内,漆黑的盏内,星空再度绽放。
蓝紫色曜斑如银河旋涡,金绿色光晕如极光流转。
“成了!!!”
林闲自己都忍不住喊出来。
他关闭权限,用长钳小心取出茶盏。
盏身还滚烫,但在灯光下,那流动的色彩已经清晰可见。
直播间瞬间被“啊啊啊”刷屏。
礼物特效彻底淹没了画面。
人数显示:1.2亿。
服务器卡顿了整整十秒。
等画面恢复,弹幕已经疯了:
“国宝重生!!”
“给跪了,这是人能烧出来的东西?”
“故宫研究员还在吗?说句话啊!”
还真有顶着“故宫博物院”认证Id的用户发弹幕:
“林闲先生,请问明日可否携此盏来院详谈?”
林闲对着镜头笑了笑:“明天不行,盏要退火三天。三天后吧。”
他把曜变盏放在铺着软垫的展示台上,转动角度。
每一次转动,色彩都在变幻。
“这就是曜变。”他轻声说,“古人叫它‘碗中宇宙’。”
直播持续到晚上十一点。
下播时,林闲累得几乎站不稳。
杨蜜递过来一杯蜂蜜水:“服务器崩了三次,技术部小王说今晚要加班修。”
“辛苦他们了。”林闲揉着太阳穴,“明天发奖金。”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未接来电99+,微信未读消息999+。
有博物馆的,有收藏家的,有媒体的,还有……cNRS的。
杜邦教授发来邮件:“惊人的实时控制力。开窑瞬间的场域参数变化数据,请务必分享。”
林闲苦笑。
他哪有什么数据?只有系统日志里一行字:【权限使用成功,经验值+5】。
不过他可以编。
“季度报告有素材了。”他对杨蜜说,“标题叫《基于实时传感反馈的窑变气氛精准控制技术》。”
“听起来很厉害。”
“本来就很厉害。”林闲看着窗台上的曜变盏,“虽然是‘魔法’变的。”
三天后,曜变盏退火完成。
林闲带着它去了故宫。五位老专家围着看了一下午,最后馆长说:
“小林,开个价吧。故宫收藏了。”
“不卖。”林闲摇头,“但可以借展。条件是——在‘证言’项目里,给它一个展位。”
“成交。”
当天晚上,央视新闻用了三十秒报道这件事:
“青年创作者林闲成功复原失传七百年的曜变天目盏技艺,为我国传统工艺复兴注入新活力。”
新闻画面里,那个盏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林闲在家看着新闻,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系统:
【检测到重大文化影响力事件】
【权限经验值:6\/100→ 12\/100】
【解锁新功能:【能量感知】——现在你能‘看到’周围空间的能量流动了】
【温馨提示:别盯着高压电线看,伤眼睛】
林闲笑了。
他走到窗边,试着启动新功能。
世界变了。
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细微的光流——地磁线像淡金色的丝线,手机信号如蓝色波纹,wiFi信号是跳动的绿色光点。
而他自己身上,有一层极淡的银白色光晕。
那是系统能量?
“越来越像玄幻小说了。”他嘟囔着关闭功能。
杨蜜发来消息:“cNRS催第三版合作协议了,说想加入曜变盏的研究。”
“告诉他们,”林闲回复,“欢迎加入——但研究成果要优先用于‘证言’项目。”
“他们答应了。”
林闲放下手机,看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