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庙的银杏叶沾着晨露,在风里抖落细碎的光。望舒指尖的银戒指还留着顶流的温度,树洞里突然滚出个红绸包裹,拆开时,程叔的字迹混着星蜜香漫出来:“辰时三刻,月光加冕,所有马甲都该晒晒太阳了。”
第一个叩门的是公益绣坊的张姨,她捧着件褪色的云肩闯进院子,云肩下摆的银杏叶针脚里,藏着“月光绣者”的专属标记。“这是十年前您寄来的,”张姨的手抚过云肩夹层,里面掉出张顶流的旧海报,边角被金线补过,“当时您说‘等这海报上的少年红透半边天,就带他来绣坊’,现在真的等来了。”
顶流突然攥紧望舒的手,海报背面的铅笔字赫然是他十七岁写的:“今天遇见个绣银杏的姑娘,她的线比月光还软。”望舒的耳尖瞬间发烫——那天她正是以“月光绣者”的身份去绣坊送样稿,匆忙间把画着设计图的草稿纸落在了桌上。
紧接着,山区小学的孩子们举着绣品奔进来,最前排的小姑娘举着幅“星辰图”,银线绣的星星里,每个都藏着“月婆婆”和顶流的名字缩写。“月婆婆教我们‘把想念的人绣进星星里,他们就会顺着光来看你’,”小姑娘指着最亮的那颗星,“这颗是顶流哥哥,旁边的是您,金线连在一起呢。”
绣品展的直播信号突然切进老庙,镜头刚对准院子,在线人数就冲破了百万。顶流突然抓起望舒的手举到镜头前,银戒指在晨光里闪着光:“给大家正式介绍下,‘月光绣者’‘月婆婆’‘绣魂客’——都是我的白月光,苏望舒。”
弹幕瞬间炸成金色的海:“怪不得‘月光绣者’总用顶流演唱会的应援色!”“我就说‘月婆婆’寄的平安符,针脚和顶流晒过的被面一模一样!”望舒刚要说话,周大爷突然把竹线轴推到镜头前,轴上缠着的粉丝线突然亮起,在晨光里拼出“我们早知道”五个字,每个笔画的针脚,都混着她不同马甲的绣线。
戴老花镜老人的孙女捧着个木盒出现在屏幕里,盒里的绣绷上,奶奶临终前补的枫叶正泛着光:“奶奶说‘真正的马甲不用藏,是让懂的人一看就认得出’。”她翻转绣绷,背面的金线写着行小字,是外婆的笔迹:“辰娃的演唱会门票,和阿舒的马甲线,用的是同家铺子的料。”
午时的阳光漫过香炉,程叔突然带着群老人走进来,每个老人手里都捧着件绣品——有“绣魂客”早年寄的寿屏,有“月婆婆”指导绣的嫁衣,最年长的李奶奶举着双虎头鞋,鞋面上的银线和望舒无名指的戒指,是同批银子熔的。
“你外婆当年说‘马甲是给善意披的彩衣,等攒够一百件认亲绣品,就办场月光宴’。”程叔往桌上摆绣品时,望舒突然发现每件绣品的角落,都有个极小的银杏印,“这是苏门的‘团圆印’,每个马甲盖过印,就都是一家人了。”
顶流突然牵起望舒走到樟木箱前,箱底的旧灯笼被他重新点亮,光透过针孔在墙上投出片晃动的绣品展——那是他偷偷联系组委会做的虚拟展,所有展品都是望舒不同马甲的作品,展签上写着“顶流的白月光,和她用爱织就的千万个名字”。
“其实我早就收集齐了。”顶流的指尖抚过虚拟展里的每件绣品,“你用‘月光绣者’给我绣的应援巾,藏在我演唱会的收纳盒里;你以‘月婆婆’身份寄给山区的线团,我让粉丝悄悄补了三批;连你最早用‘绣魂客’名字发表的文章,我都剪下来贴在日记本里。”
暮色浸黄银杏叶时,周大爷端来盆新酿的银杏酒,酒液里沉着根金线,是望舒当年藏在树洞里的那根。顶流给每个人斟酒时,酒液里的金线突然浮上来,在杯口绕成小小的“心”,和望舒戒指上的纹路完全重合。
粉丝们在院外放起了孔明灯,每个灯上都绣着个名字——有“月光绣者”“月婆婆”,也有“苏望舒”,最亮的那盏灯上,顶流用金线绣了行字:“我的白月光,从来都不用藏,她带着满身的针脚和名字,早就住进了我心里。”
望舒靠在顶流肩头,看着孔明灯往月亮的方向飘。线装册最新一页上,所有马甲的名字突然在月光下连成环,环中心的空白处,自动浮现出外婆的字迹:“所谓马甲遍地,是让爱有千万种模样;所谓顶流的白月光,是有人把每种模样,都当成宝贝捧在心上。”
酒液里的金线突然颤动,望舒低头时,看见杯底沉着片银杏叶,叶上用针别着张纸条,是顶流刚才写的:“明天去领证,把所有马甲的名字都写上好不好?从此苏望舒的每个身份,都有陆星辰陪着。”
远处的铜铃又响了,像是在应和这场月光宴。望舒摸着发烫的戒指笑了,原来最动人的从来不是马甲揭晓的瞬间,是有人把你藏在每个名字里的温柔都找出来,用月光当加冕的王冠,告诉全世界——他的白月光,值得所有盛大的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