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月疏桐就被带去皇宫,见到她心心念念的老母亲,月芸香适应良好,因为榛苓有意隐瞒了月疏桐的死讯,加之月疏桐在大战之前用瞳瞳镜和妈妈说,自己去闭关修炼了,可能要需要很久才能回来。
“好久没和妈妈视频了,和你的男朋友相处怎么样?那个孤鸿真的比你孝顺多了,还知道来看看我,你呢?一消失就是这么多年……”月芸香喋喋不休的讲个不停,月疏桐耐下性子听,不停地点头称是,虽然讲的话不中听,但多少都是对她的关心,“我知道你在外面忙,要交好多朋友,但也不要这么拼。还有你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突然能变回以前的样子,有什么门道吗?我也想……也不行,这个女帝还是要有人当。”
什么门道?死一次,赌一回,看老天愿不愿意把你当回锅肉,胎穿一回。
魂穿就原主长什么样,她长什么样。胎穿就是现实长什么样,就长什么样。
她这次胎穿虽然辛苦,但也有好处,变回自己以前的样子。
鉴于此地副本被她杀穿了,现在灵界根本就没几个认识的老熟人,榛苓一个,舒兰一个,花影一个,妈妈算一个,就没了。
皇宫有些地方也重建了,灵界早就大变样,她待在宫里觉得无聊的很,有点后悔说要留下来陪妈妈一个月了。
月疏桐不会搓麻将,被月芸香残忍的踢出麻将桌,让她去喂兔子,就是之前在瞳瞳镜里见到的小散。
后花园里花团锦簇,姹紫嫣红都开遍,这里简直小散的游乐园,它被散养在这里是开心,可以到处打洞,就苦了月疏桐,费尽心思都没找到兔子窝在哪里。
“为什么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是个花兔子,找起来真辛苦!”月疏桐嘟囔着嘴,弯着腰,又找了一会,终于是看到了兔子尾巴。
小散那是相当的警觉,加上对后花园的熟悉,咻得一下溜走,月疏桐只看见花丛动了几下,小散又逃走了。
“看来是要上点手段,小兔子,你给我等着。”月疏桐右眼红光一闪,瞳术开启,花丛之下一切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右眼。
好在当年的自己只废了左眼,制造血眸幻术,完成了一场万人参与的完美幻术。
上天似乎还想委以重任,让月疏桐带着右眼的瞳术一起转生。
不想提这些烦心事,月疏桐眉尾一挑,准确的找到躲在无尽夏里的小散,使了点小手段,将它困住。
她迈着得意的步伐,慢悠悠走过去,拨开绣球,将小散抱起来。小散似乎有些不服,两条后腿蹬的超级有劲,可惜它碰到了超级大犟种月疏桐,直接以力服兔,“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啊!根本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月疏桐抓兔子太投入,完全注意到花园里多了一个人,直到那人在她身后提醒一句,“我就知道,只要在伯母身边划定范围,守株待兔,肯定能等到某人!”
这声音,月疏桐心漏了半拍,欣喜地转身,却见到表情逐渐错愕的孤鸿,“好久不见!”顺手把兔子放走,让它自己去玩吧。
孤鸿怔愣片刻,转而释然一笑,冲过去,将月疏桐紧紧抱在怀里,比问候先到的是泪水,“你回来了,我的时间又开始转动。”
这一刻,幸福就像鲜花盛放,满园都是香甜的味道。
“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那件事对你太残忍了,按理来说,你都不该原谅我,对不起!”月疏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哭得更凶,抱着他的腰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理,天理吗?那个把你逼死,它算什么理。我不在乎这些,你现在平安的站在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残忍不是月疏桐利用他,残忍是让他再也见不到月疏桐,守活寡,一辈子都在思念着度过,那才是顶级的折磨。
现在,人就平平安安的能摸到,能抱着,孤鸿开始贪心的幻想与月疏桐的以后,以后的每一刻时光。
感情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让极度理性的人,不讲逻辑,不讲缘由的爱一个人,做出以前想都不会想的疯狂事来。
最后的愧意得到原谅,月疏桐觉得自己一身轻,这么多年,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真要算起来,她只对自己有愧,傀在不能更自私一点。
久别重逢,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剂,两个人自见面之后,几乎是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二十年又二十年,他们依旧在热恋。
两个人在一处无名花谷里玩玩闹闹,累了就靠在一起,看着远处孩童放纸鸢。
“每天开心的像在做梦,好甜的梦。”就算是说话,孤鸿也要凑近她的耳畔,将这些说成只有两个人听到的悄悄话。
月疏桐笑得更甜,侧首直接吻在他的嘴唇,孤鸿搂住她的背,将吻加深,几番缠绵,有些缺氧,孤鸿才不舍的松开她。
“呼,做梦哪有现在这么开心,这么真实?”她捧着孤鸿的脸,“完全不是梦。”
孤鸿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有些郁闷,“说出来你不要生气,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活下去有什么意义。以前那么苦,你是怎么熬下来的?”
“你抬头。”月疏桐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天上的风筝,让他看,“我以前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活着,突然被生出来,吃了好多苦,然后接受死亡。穿书到女主角的身上,又体验了一遍命运不受自己控制的痛苦。那时候,家人就像那牵风筝的线,拽着我不会落地。”
家人,孤鸿早就没有家人。
她将手放在自己心口,“以往,我都在为别人而活,可真的死了一次,我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我其实也有好多的想法,我可以为自己而活。我活着,就是意义。”
孤鸿被月疏桐的信念深深震撼,握住她的手,“我可能一时半会改变不了依赖别人而活的思想,但我会一点点改变,以后多在乎自己,重视自己的感受。”
月疏桐:“共勉,人生能遇你这个知己,莫大的荣幸!”
孤鸿:“此生与你相遇,也是我的荣幸!”
月疏桐反握住他的手,眨巴着大眼睛,“好幸福啊!我想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请你做新郎好不好?”
孤鸿:“荣幸之至!”
鉴于仙界的时差,他们最先搞的是请柬,给所有认识的好朋友都发了一个遍。
颜家人自然也有,在婚礼请柬署名上,孤鸿写了颜玉帛。
很漂亮的三个字,让月疏桐觉得有些心酸。
被所有人爱着的是颜玉帛,而只被她一人爱着的是孤鸿。
月疏桐突然想起点事,“你有和莫惟君他们联系的传音符吗?慕容诗的也行,我有点事要找她们。”
这些年为了防止月疏桐突然出现后,他无法第一时间赶到,就给了所有人的他的传音符,谁有消息,都要通知他,“有的,给。”
婚期将近,月疏桐带着超长的清单,拉上孤鸿,跑到若英城的集市上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购物。
“我的婚礼就在当年落花宴的地方办,那里的樱花瓣会铺路,让人能在上面行走,那我出场的时候散什么花瓣才能不显突兀呢?”
孤鸿试探一问,“玫瑰花瓣?”他觉得只要不是白色的,都可以的,毕竟真成婚的时候,他的所有注意力只会给月疏桐一个人。
“标准答案,不喜欢,不符合我独特个性。”月疏桐摇摇头,眼睛一瞟,瞄准旁边的店铺,“诶,那有个花铺,咱们进去问问老板有什么花的花语,与我的气质比较搭。”
说走就走,孤鸿率先踏入花铺,老板热情的迎接他,“客官,您想要点什么?”
“我的未婚妻想找一种花,花语和……”孤鸿一转身,身后空无一人,月疏桐怎么不见了,他问老板,“刚才和我一起的姑娘呢?”
老板一脸懵,还好一直在门口,看到一些状况,“她没进来,往那边跑了。”
“跑了!”孤鸿迅速冲出花铺,朝着老板指的方向奔去,果真看到月疏桐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已经忘记思考。
正与飞过去,身前寒芒一闪,孤鸿出于本能往后飞了一步,唤出长剑,反手格挡,对手的武器被震飞,他也有机会迅速拉开距离。
眼见的月疏桐的背影消失,孤鸿气得牙痒痒,大骂一声,“赵灼音你有病吧!”
路人察觉事情不对纷纷逃离,连沿街的商铺都自觉的把门关起来,神仙打架,勿观。
赵灼音又换了武器,“你为什么背着月疏桐偷偷与别的姑娘厮混!”
“滚啊!”孤鸿气急,都不知如何组织语言,完全不想解释,他正欲离开,一根鞭子带着劲风朝着赵灼音抽去,力道狠辣。
他丢出烈焰赤霄,灵巧的一档,让鞭子稳稳的绕住长剑,给足赵灼音逃脱的时间。
“你干什么打人!”伴随着尖锐的骂声,鞭子的主人颜渥华登场,她风向一转,又指责孤鸿,“还有你,拦着干什么!”
赵灼音气鼓鼓的拿着武器,看仇人一样盯着两人。
孤鸿憋了一肚子火,“够了!你们都给我住手。”那赵灼音也在宴客名单里,打伤了,月疏桐会难过,孤鸿不想徒增烦恼,顺手救下。
围观有一会的慕容诗与陆云舒,狗狗祟祟的出场,陆云舒不信任的看着孤鸿,“就我们看到你和刚才那个姑娘在那里卿卿我我,不会是我想的那种虐文桥段,在拯救爱人的路上,爱上了别人。”
“帛儿,你这请柬上写的不是月疏桐吗?”天上一声鹤唳,颜家三位长辈都到场,鹤挽云捏着手中的请柬,不太确定的问他。
“什么情况?”鹤老挠着头,假装不经意的路过,手里抓着同款红色请柬。
所以这些人刚才都到了,见到他与一个陌生女子甜甜蜜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出现,好在赵灼音开了个头,他们就顺势出场。
“什么什么情况,她就是月疏桐,重生后,样子变了。”孤鸿耗尽自己最后一点耐心,解释一句,愤然绕开熟人堆,正巧撞见月疏桐,不耐的表情瞬间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
“嗨!想我了没有。”月疏桐自来熟的挥手,和诸位打招呼,虽然尴尬的脚趾扣地,但还是很热情的招呼了每一个熟人,不过是强撑罢了。
孤鸿还没抱呢,就被三个姑娘抢先一步,按理她们认识月疏桐的时间加起来都够不到他的零头,怎么就抱成一团,嚎啕大哭!
他抱着胳膊,有点酸味,但很快鹤挽云就将他拉到一边,嘘寒问暖。一家人都不远万里的赶来,给他的婚礼送上祝福,孤鸿心里是暖暖的。
鹤老欣慰的摸着胡子,“小丫头就是福大命大,死了还能活,哈哈哈哈!便宜我这徒弟了。”
“切,老头,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颜渥华不爽的审视这鹤老,“你就是教他炼丹的那个师父?”
鹤老胡子都气得翘起,“你个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冲,要知道尊老爱幼。”
“我只知道尊卑有序,你的丹术到什么水平?”
“天阶高级!”
“巧了我也是。”
“那也没我徒弟有本事,二十几岁就天阶中级。”
“他还是我侄子的,有血缘关系的,还是我颜家的底子好。”
现场乱成一锅粥,各自聊出一片小天地。
莫惟君站在云端,远远的望着,他也收到请柬,只是这次不准备赴宴了,“都挺好的,回去吧!”
楚瑶不解,“我们大老远跑过来,看一眼就走?”
“是的,看一眼就足够了。”
天空一道华彩闪过,两人身影远去,独留淡淡的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