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两岸落英缤纷,绿草如茵,花瓣浮在水面,承载起每一个宾客的脚步,低下头,偶尔能瞧见小鱼游过,躲在花瓣下好奇的张望这场盛大的婚礼。
在热烈的欢呼声中,孤鸿唯见那轻快灵动的嫁衣,和笑若春风的她,缓缓朝自己走来。
月疏桐满心满眼亦是他,难道这就是幸福吗?她怎么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不是感觉,眼前有一团绒絮似的小东西飘过,越来越多,她抬手接住,冰冰凉凉的,融在掌心,有丝丝甘甜香气。
春日飞雪,好一番奇景,宾客纷纷抬头看天,有稚童接到雪,舔了一口,甜的像糖葫芦,赶紧分享给自己的好伙伴。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慕容诗朗声念诗,解开所有人的疑惑。
这场雪是孤鸿为月疏桐一人准备的,特地用甘泉制雪,希望她往后的生活都是甜的。
短短的几步路,月疏桐走完,牵起孤鸿的手,正好雪落满鬓,白头偕老。
两人望向彼此,相顾无言,都只会傻笑,笑着笑着又抱在一起,流泪。
“一拜高堂。”二人同拜月芸香与白珩。
“二拜天地。”他们拜的不是这的天地,是心里那片自由的天地。
“夫妻对拜。”对拜之后,再抬头,眼前是爱人,亦是家人。
“happyending!”时间还早,本就不打算现在入洞房,陆云舒直接给提司仪说了,“我最爱的cp要永远幸福!”
“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祝天长地久,岁岁相爱!”
“看到二位喜结连理,我这辈子值啦!”
月疏桐与孤鸿相视一笑,“感谢诸位一路以来的支持,以及对我和夫君的美好祝愿。仪式结束,大家吃好喝好玩好,好不好!”
“好!”
雪停宴启,欢笑漫天,觥筹交错,轻歌曼舞,直至月明。
“我那么大一个女儿突然就嫁人了,呜呜呜~”孟逸轩满脸通红,搭着颜浩凌,酒杯碰个不停,“我一个老父亲昨天才知道的。”
颜浩凌喝嗨了,大手一挥,豪饮一壶,拍着胸脯大喊,“我是半个月前才知道的,没好到哪去,哈哈哈,但我这个当爷爷的虽然没见到儿子成亲,但能见到孙子结婚,高兴啊!”
鹤挽云与林栀清两人相谈甚欢,东拉西扯的讲家常,完全不想在意她们丈夫在胡言乱语什么。
白珩在给颜渥华与鹤老主持小型炼丹比赛,这两人也是遇到对手,天才对天才,难分胜负。
“第一杯敬自己,啊!突然掉到喜欢的书里,还活着!”陆云舒抱着酒壶,醉醺醺的随时要晕过去似的,“第二杯还是敬自己,一觉睡醒,苟到大结局,还亲眼看到我嗑的cp成真了!好感动啊!”
慕容诗站在不远处,一边关注陆云舒的状况,一边与楚怜她们聊天。
江暮雪早就对慕容诗感兴趣,“下雪时你想出来的点子吗?还有你念的诗,自己写的吗?好有文采!”
“都不是,点子是孤鸿策划的,他为了让老婆开心,废不少心思。先找的楚怜控制凝雪阵,又怕别人搞不懂,托我念诗。”慕容诗摇摇头,指着背后的大功臣楚怜,“诗也不是我写的,是龚自珍在《己亥杂诗》中写的。
鱼心琼假装不经意的停留,站在边上偷听,被楚怜瞧见,主动上去搭话,“你是谁的朋友?”
“月疏桐。”鱼心琼有些高冷的回答道。
触发到关键词,今日特地穿了身蓝色衣服的舒兰路过,拉住榛苓,强行加入话题,“我们也是哦。”
“你们在聊月疏桐?”花影好奇的加入。
江暮雪接道:“我也是,好像都是新娘的朋友,新郎官那边没什么人。”
一直围观的赵灼音,指着那边拼红了眼的鹤老与颜渥丹,“有,三个在比赛炼丹,两个在聊天喝酒,还有一个是那个小猴子。”
多宝非常应景的从众人面前窜过去,后面还跟着个猴儿官。
舒兰开始倒油,“挺少的,也就家里人呗。”
“其实我算他们的共友。”榛苓补充一句,引得楚怜点头。
江暮雪点点头,又想起孤鸿给她布置的魔鬼训练,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鱼心琼:“我觉得孤鸿本人除了月疏桐,谁的死活都不关心,话都没和他说过两句,挺冷漠一男的。”
慕容诗深谙某些男主的秉性,“就是双标呗,他私底下对月疏桐怎样和颜悦色,是我等想象不到的。”
楚怜:“是啊,他今天居然流泪了,虽然合理,但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赵灼音:“我也觉得和假的一样。”
所有姑娘们聚在一起,得出结论,“真爱!”
今夜花好月圆,月疏桐先入婚房休整,孤鸿万般推辞的躲开旁人劝酒,随便找个借口逃走。
迈着轻快的步伐登上楼梯,他一眼就瞧见熟悉的人,凭栏望月。
此地处于灵界高处,站在栏杆前,能看见灯火万家,满城芳华。月疏桐喜欢这的烟火气,与浪漫的氛围,洞房花烛夜,自然由着她的喜好来。
“这里的景好美,若是有烟花会不会更漂亮。你现在是不是很幸福?”她贪恋着灵界的夜景,贪恋到不愿回头看他。
孤鸿已经走到她身后,只半步之遥,笑得春风得意,“当然,我现在很幸福,以后也会这么幸福。至于烟花,当然要与我最爱的人共……”
话未尽,锋利的匕首没入孤鸿腹部,截断他所有惊喜,而持刀人正是月疏桐。
孤鸿双眼迅速失去生机,僵直的倒下。
“怎么没有血?”她的眉头紧锁,看着手中干净的匕首,人都呆住。
“带着刀子闹洞房,好玩吗?彦青,亦或者叫你颜清。”又一个孤鸿行步从屋内走出,脸色阴沉,极其不悦。
嫁衣相同,但模样不同的月疏桐,牵着孤鸿的衣袖,也从屋内走出,笑盈盈与她打招呼,“好久不见,鬼王殿下!”
彦青盯着她的脸,目眦欲裂,而后又看向地上的尸体,已经成了木头做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