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余生?”
“余生!!”
惊慌失措的着急声音在耳边响起,林余生神智恢复些许,抬眼便见岁卿安红了眼眶。
心脏骤缩,密密麻麻的心酸在心上蔓延开来。林余生抬起手,终是把她拉进怀里,一手按住她的头抱在怀里,一手带着安抚在她后背轻轻拍打。
“别怕,我没事的。”
岁卿安紧紧抱住他,身体微微颤抖。天知道刚刚在林余生眼眸中瞧见陆无归的魔纹时,她有多害怕。
岁卿安哽咽:“我们只修仙,好不好?”
她好怕陆无归,
她更怕林余生变成陆无归。
变成原着中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被男女主杀死在尘埃中。
林余生不该有这样的未来。
岁卿安不希望这样,越是与林余生待久她越有一种想把林余生往正道上拉的恐怖执念。
好像他若是入了魔,便是万劫不复。
林余生一顿,继而出声,“好。”
“都听你的。”
他嗓音哑得很,吐出的话在寂静不安的夜里却莫名抚慰人心。
过了良久,心情缓和许多的岁卿安后知后觉感到羞涩。她趴在他胸口上故作镇定闷声道,“要不要喝点水。”
林余生扬唇,“好。”
岁卿安面不改色的从他怀里爬起,镇定自若地走到桌面上提杯倒了一杯子水,小心捧给他。
林余生喝了一口就感觉不对劲。
水入口滋润甘甜,流过咽喉,喉咙舒畅许多,淡淡的灵力在身体充盈,慢慢修复他胸口受损的脏器。
灵力充沛,是难得的灵泉水。
他愕然,举着杯子懵道:“这是?”
岁卿安嘿嘿一笑,手指竖比在嘴边,示意林余生喝完。
林余生瞧见,懵懵地把水喝完。
喝完泉水后,林余生全身灵力在慢慢恢复,整个人暖洋洋的,他也没再觉得胸口呼吸不过来。
看着岁卿安海棠色的衣裙被他身上血迹弄脏,他抬起空手给两人和贵妃榻施了一个清洁术,消了血迹。
岁卿安乐了,现在才想起来。
林余生好奇:“哪里来的。”
看着他在研究泉水,岁卿安忽悠道:“自带的,厉害吧。”
闻所未闻,林余生弯腰把杯子放在地毯上,也没拆穿她话里的漏洞。
再抬头却见她一脸骄傲的模样,林余生勾唇低低笑出声,眼眸多了几分绻眷温柔。
闻声,岁卿安面色染上绯红,看着倚窗含笑的少年,假意怒叱:“你敢笑我!”
“我错了。”
岁卿安:“……”
她还没说什么呢,这人认错倒是干脆积极。
林余生倚靠着窗边,旁边留下一片空位置。岁卿安瞅准,一屁股坐上去。
林余生关心道:“现在还早,怎么不去床上休息?”
岁卿安摇摇头,也学着他倚靠窗边。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在哪里遇到的那条大蟒蛇。”
说着,岁卿安下意识抖了一下身体,她在黑暗中就那么一瞥,就差点吓死她。结果看见林余生要受伤,惊慌下反倒什么都不记得,连她怎么回来到这里都没印象。
要不是身体被掏空灵力的疲惫感太过于真实,她都要以为那是一场恶梦。
“昨晚最后你是怎么回来的啊?”
岁卿安实在是不解。
林余生淡淡开口:“昨晚回去以后,我们就去捉花树妖,后来我入了城主府的地下,最后就遇到通天巨蟒。”
说着,他看向了岁卿安,严肃道,“若是有人问起,你就当不知道若安城地下的事。”
“谁问,也不要讲。”
岁卿安懵了。
她不解问,“怎么了?”
“别问。”
他又道,“我们明天就出发去北国。”
岁卿安一瞬惊起,“墨子宁怎么办?!”
林余生沉默地看着岁卿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
看着他一副犹豫的模样,岁卿安大概猜测出来几分,“通知别人救他?”
“还是……”
岁卿安觉得不可能不去救墨子宁吧,毕竟他可是南派万墨阁少主。若是他有事,飘渺宗怎么跟万墨阁阁主交代?
她思维发散,就听林余生开口道,“林师兄,通知飘渺宗长老来处理若安城接下来的事宜。”
“我们明天可以走了。”
岁卿安点头,转而担心林余生的身体状态。
“明天就走,你行嘛?”
岁卿安一边说一边把她刚才醒过来就偷偷拿五十积分兑换的那些治疗灵果掏出来,拿手帕擦拭干净就递过去给林余生。
她嘀咕道:“要是灵力不济,从天上掉下来,那可就糟了。”
林余生尴尬:“那倒不会。”
岁卿安手一直在空中递着,林余生拒绝不过,只好接了过来。
他一边吃着灵果,一边调侃道,“这也是你自带的?”
岁卿安:“……是。”
岁卿安扭头过去,把灵果当成林余生在啃,咬得嘎嘣脆,三两口就吞下去好几个灵果。
林余生举止端正地吃着,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唇角勾起,眸中闪过柔色。
二人相伴着聊家常,时间转瞬即逝。
窗外黑色的天幕扯开它的遮羞布,明亮渐渐透了出来。
街上吵吵闹闹,岁卿安推开镂空窗户,一眼就看见有人在大包小包的背着行囊,或者拉着马车驰离,皆是一脸慌张神色。
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却不见了昨日来时的繁华。
林余生也转头看下街口,淡淡道:“这座城要封了。”
岁卿安怔愣,“什么?”
她记得原着若安城这三个字出现时就已经是被一个封印封住的荒城,鲜为人知。
可原着却也没有指明为何而封,只是给一个炮灰花树妖的来历出场做一点铺垫。
所以,他们现在正在经历这种事情吗?
岁卿安担忧:“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林余生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很快。”
“昨晚太晚回去,大家可能还在休息。”
他又道:“现在还很早,要不要吃点东西?”
岁卿安摇头,她又不是人了,又没胃口,懒得再去吃。
瞧见她拒绝,林余生也没再问,只是自己下了贵妃榻。
“去哪?”
林余生:“弄点洗漱水,你在上面坐着,等我。”
“哦。”
目送他出去,岁卿安又看向窗外,觉得这些忙忙碌碌的人像极了从前为生活奔波的她。
那时过得也苦,没人疼没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