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陆无归一字一顿，暗哑音道。
岁卿安瞬间想起之前的黑历史，她憋屈，“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他步步紧逼，血眸直勾勾，
“后悔，又想要什么？”
“……你。”
羞耻。
陆无归静静看着她，毫无反应，仿若老禅入定。
骗子。
岁卿安的心意一览无遗，被青年完全看穿。
她委屈的愤愤起身，脸色涨得通红，“故意玩你的，根本不……”
身后窸窸窣窣，一双手臂环住她，用力拖进床里，撞上结实的胸口。
胳膊如同铁臂，力道硌得人生疼，像是溺水的人抱着救命稻草。
“可以亲。”
他在回答刚才的问题。
“敢玩我就弄死你。”
语气森寒，反派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不杀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岁卿安心中仍有芥蒂：“你上辈子与莳嫣然，发展到什么地步？”
陆无归脑袋埋在她的柔顺乌发里，音色沙哑：“不喜欢。”
“不可能！”
“她父母我都杀了两次，你觉得呢？”
岁卿安一怔。
想要回头，身后人又攥得紧，胸腔实在有些喘不过气。
她又气急又悲伤，“你老是无端杀人做什么！”
“无端？”
陆无归语气微凉，不虞地圈住少女，遒劲的手掌钳住她下颚仰起头，看着她蕴怒的神色。
他低下脑袋，抵开少女颤抖潋滟的唇。
惩罚般故意在其中狠狠搅动，迫使她求饶，心中恼意才压下。
“那群人早就是活死人，我不杀，死的就是对着你嚼舌根的人。”
岁卿安湿润眼睛一眨不眨，胸口起伏不定的靠在青年肩膀。
陆无归嗤笑：“就该放出来，挫一挫那些自诩正派弟子的锐气。”
他松开捏着下颚的手，修长五指揉了揉她发酸的脖颈。
“我知道你目的，想把我拖在这。”
“你这么做，只会害得世间出现更多精锐的‘魔化人’。”
岁卿安：“你怎么确信他们就是活死人？”
陆无归笑起来，声音格外好听，“我是魔啊，想知道还不易如反掌。”
活死人也是‘魔化人’，与他不是本源，却也相差无几。
岁卿安蹭了蹭怀孕的耳朵，语气低落，“你该让他们知道，而不是肆意放火屠城，泯灭根源。”
原着里写，路过不爽，陆无归残暴放火屠城。
“你上辈子也是这么做的？”
陆无归动作明显一顿，“算是，我尝试过，他们心太软，反而无端生出许多祸事。
后来世间完全乱套，各界付出所有，通过魔石创下一界。”
“但修仙者过河拆桥，留下力量在最后关头耍阴招，迫使魔界生灵一齐泯灭在小世界之内。”
下颚骨摩挲着少女发顶，陆无归低低道，“我本也该死的，陨落在九幽。”
“当初赤殒剑裹挟恐怖仙力穿胸而过时，不仅破坏心脏还炸掉躯体。
幸运的是，灵魂碎裂之际魔石闯入护主，强行挽留一部分灵魂。
另一部分就是我，被远方一股纯净灵力收走，完全替代我承受伤害。”
“天地一片无垠，我混混沌沌，恍然间听到世界意志满足的癫狂。
很难想象那种东西在迎接世界的死亡时，是那般愉悦。”
“后来，他们失去了魔石，小世界欲崩塌，林虞砷那疯子竟自己散尽仙力以肉身作支撑，迫使得小世界重铸轮回。”
陆无归想起魔族泯灭，轻嗤，“若他们老实一点，又何必多此一举。”
“长眠时，我醒过一次。察觉四处凛冽剑气，知一身微弱魔气逃不出，又继续睡守住魔气。”
良久后。
岁卿安讷讷低头，“对不起。”
“别说，我不爱听。”
陆无归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指尖快速解开身前人的腰封。
褪下松散甘蓝裙袍，甩手扔向木施，只给少女留下柔滑中衫。
“别……”岁卿安羞涩。
挡住往下的手。
望着遒劲有力的手掌，不顾劝阻地继续下滑，岁卿安急了，明亮的眸子带了几分祈求。
“下什么呢？”
陆无归低声骂：“蠢货。”
他脱下少女鞋袜，睨着她突然尴尬的神色，眼里闪过笑意。
“这辈子若不是在雪地遇见你，林余生会同我上辈子一样被劫掠入魔界遭罪。”
岁卿安无言。
陆无归抱住少女满怀，二人一齐倒在大床上。
“所以，很高兴遇见你。”
手揽着柔软腰身，看着少女不自觉紧张的神色，陆无归若有所思，问道：
“上次脱你衣物的是谁？”
他这般无欲无求，少女都能想偏，那启发她的也该像他一般看淡情欲。
岁卿安眼睫毛颤动，怏怏不乐地翻身，脸颊埋进他紧实宽阔的胸膛，
“魔界星月坡仙人。”
陆无归抱着她的手臂僵住，“你确定？”
上辈子的林虞砷竟还活着……
“难不成是我臆想？！”
“他还说我对不起林虞砷，咬我一脖子红印，还咬得后颈皮肉都烂了一片。”
岁卿安气恼，着急地扯开后衣领，露出点点伤疤印子。
伤疤非常淡了，若不仔细的上手抚摸，还真不一定发现。
陆无归的指尖擦过雪白后颈，粗粝的指腹摸到一些凹凸不平的皮肉。
“痛不痛？”
他嗓音低沉地有些沙哑。
后颈皮肤被磨得发痒，岁卿安看着他晦涩的眼底闪过浓重杀意，心中莫名慌乱。
反派可不能杆上主角的金手指。
岁卿安爬上，娇艳侧脸蹭着青年跳动的脖颈，雪凝的手指玩弄他乌发。
“不疼了。”
随着膏药的清香飘出，后颈微凉，岁卿安忽然觉得尴尬，“真的不疼。你别浪费药了。”
陆无归垂着红眸，一手按着少女，一手涂药，语气凉凉，“明日带你看场好戏。”
岁卿安瞬间紧张：“你想干嘛？”
“睡觉。”
他拉上她后颈衣物。
过一会。
岁卿安抬起头，阴魂不散：“魔石，是什么？”
陆无归闭着眼。
“界石。”
“！”
岁卿安激动地想要开口，却被青年定住了身体，嘴巴也张不开。
度日如年。
睁着明亮眼睛，岁卿安呆愣愣地等着，心中一点点数着时间。
浓重熏香飘过，不知不觉入睡。
——
“噌——”
激烈铿锵声在耳边震荡，岁卿安悚然睁开眼，噌亮的锋利剑身映入眼帘，气劲逼出裙袍的法阵。
削骨如泥剑身砍下。